确实如杨湛所说的那样,场上这两人的对战打得难分难解:赵承宗能以精妙的掌法化解郭元刚的招式;郭元刚也能以通过劲道逼迫赵承宗变招。只是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却看的了障禅师皱起了眉头。
伴随着场下一阵阵惊乍赞语,二人已经交手百十回合,但刚猛的依旧刚猛,精妙的依旧精妙,却还是看不出任何一方有要占得上风迹象。
郭元刚平生从未与人打得如此痛快,却是精神为之一振,便越战越勇了起来;赵承宗亦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劲敌,便细细寻思取胜之道。
便见赵承宗掌上劲道一变,却也和郭元刚那般强劲起来,但凡接掌对掌之间,皆能听得阵阵沉闷之响。一番硬碰硬的对抗之后,二人皆是掌心酥麻起来。
“降龙十八掌竟然软硬不吃,果然是一门奇妙武功。”赵承宗心中念道。
而郭元刚亦是暗叹起来:“赵庄主的掌法能柔能刚,变幻莫测,委实不在我降龙十八掌之下。”
二人稍稍运掌之后,便又再对攻过来,只是这一次,赵承宗却不再见招拆招的出掌,而是御起全身内力尽数打出二十四路大悲手。郭元刚顿觉对方手上武功有一泻千里之快意,便也尽情打出自家的全套掌法来。场上的对决随即变得更加激烈起来,二人出手之快,劲道之猛,招式变坏之妙皆在同一时刻达到极致境界,旁观者但凡眨一下眼睛,恐怕都会因为错过这无以伦比的对决而遗憾终生。
便见得赵承宗使尽浑身内力的推出一式万佛朝宗手来,瞬间便有万千铁掌劈头盖脸的朝着郭元刚打去。郭元刚眉头一紧,却也没有见过这般出奇的招数,更何谈化解?既然化解不了,何不使出自己的绝学与之一较高下?如此一念,郭元刚便也双手交互着向前猛然一推,双掌便硬生生的在对方无尽掌路中开出一条路来。
只听得场上传来数道闷响,郭元刚便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式万佛朝宗手,虽然代价太大,但自己的那一对双掌也直取赵承宗胸膛了。赵承宗大为骇然,这才意识到郭元刚是要和自己来一个鱼死网破之争。只是郭元刚的这一掌比之前所有的发招都更加迅猛,赵承宗却哪里还能躲避开?
便见郭元刚一对威猛掌法直击赵承宗胸口,但奇怪的是郭元刚这一掌拍下去之后却无任何声响。相反的,他还觉得自己双掌犹如探入泥浆之中,非但前发出的力道遁空无形,连自身内力也不受控制的朝这淤泥中灌输。如此情形却是让郭元刚大为惊讶。
而场下的人也看的骇然不已,尤其是司马重城,因为赵承宗硬受这一掌时所用的武功,怎么看都像他红莲教的归元大法。
但赵承宗却忽然卸去内力,反而被郭元刚双掌的苍劲余力震退一旁。
而郭元刚却仍旧未从先前的情形中恢复过来,毕竟这吸取他人内力的功夫太过邪恶,赵承宗乃正派人士,怎么会去学?
其实那日司马重城在迎龙山庄传授归元大法后,赵承宗发现这归元大法微调一番能有借力之妙,乃暗自钻研起来。只是赵承宗也知道这武功必定为外界病垢,遂再三提醒自己不得展示,但刚才形势所逼,便不由自主的施展开来。
但不使用也使用了,赵承宗只得略略扫了众人一眼,然后才捂住胸口说道:“郭帮主好雄浑的内力。”
只是郭元刚依旧不解刚才的情况,便忍住胸口剧痛问道:“赵庄主刚才……”
“我刚才以二重金刚不坏之身硬受你一掌,却不料反受郭帮主掌力所伤,这一场我输了。”赵承宗急急说道。
“二重金刚不坏之身?”郭元刚喃喃念道,但随即便吐出几口鲜血来。
赵承宗望着郭元刚点点头,然后便捂着胸口下台去了。
二人虽然战罢,但场下看客却意犹未尽,只盼能再见到这样精彩的巅峰对决来。但阁中却有几个人心思不在这里,比如司马重城。经过赵承宗刚才那一式施展后,司马重城已经确信赵承宗学会了归元大法,心里便是五味杂陈。一来自己外泄本门秘诀,此乃重罪;二来他也发现赵承宗是极富心机之人,只怕这盟主之位不那么容易到手。
了障禅师也是心不在此之人,因为他隐约觉得赵承宗所用的大悲手,与少林寺失传的大梵如来掌法极其相似,果真如此,那少林寺的一桩悬案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郭元刚受了赵承宗一式掌法后,可谓伤的不轻,便见他吐完鲜血后便就地打坐运息起来。幸好这擂台比试多了一场阵法对决,他才得以调息修养,否则若再来个高手却如何应对的了?
只是郭元刚这般一弄,场下各个门派之人皆看出他身受重伤,便纷纷欲要上去挑战一番。
“真是去的太早了。”柳残照拍案悔道。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绝对的实力不一定敌得过机缘巧合,或许这就是世事无常之道。
场上的比试随即转到阵法对决上来,但静思、静觉等人却有些紧张起来。杨湛看出其中端倪,便轻松的说道:“师太只需打出自己路数即可胜出他们。”
静思点点头,便微吐一口气息,然后就带着静觉等五六人上台去了。只是场上素来少见女侠身影,如今一上去就是六个,却着实让四座看客眼前一亮了起来。便见古尘封扳着指头数了一通,然后高兴的说道:“这尼姑有六个人,只怕要反过来拆得太湖四友各自为阵了。”
“如此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