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前边就是阳翟了。”
跟在曹操身后的夏侯惇遥指尽头处隐约可见的城池轮廓。
身旁的夏侯渊递了个眼色,当兄长的夏侯惇会意,稍后又犹豫的说了起来:“要不,孟德你就在这里安歇片刻,咱哥俩替你去打头阵,绝对足以应付这帮蟊贼。”
两人倒不是想去争功,而是这件事情本身就风险极大,稍不留神,被蛾贼来个瓮中捉鳖,那就有得受了。
曹操作为族中的核心人物,绝对不能有丝毫闪失。
“怎么,怕我拖你们后腿?”
曹操回头笑了笑,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往脸上拍了拍,英武的面貌立马来了个大变样,看起来尤为狼狈。
“我的武艺本领赶你两是差了些,但要对付一般喽啰,还是绰绰有余。”
曹操很有自信,按照时间推算,波才的队伍应该还在潩水,如此一来,便没人可以识破他的计谋。
夏侯兄弟对视一眼,见曹操依旧坚持,便也不再多言。
好男儿志在四方,当纵横疆场,扬名于天下。
曹操眼中有着笃定无比的神采,他要借阳翟这块风水之地,来扭转战局,更要让天下人知道,世间也还有他曹孟德这么一号英雄人物。
当这支队伍距城池仅半里之余时,城头上的守兵便大声质问起来。
对于回答的说辞,曹操在路上琢磨了无数次。他谎称波才遭遇到汉军伏击,被困于途中的山岭之上,危难之中只有他突围冲出,回城求救。
可谓是天衣无缝。
留守阳翟的黄巾将领名叫何仪,本身没有太大本事,但因加入太平道较早,又曾接济过波才两顿口粮,就摇身一变成了将军。
何仪探头往下望了一眼,的确是自家旗帜,士卒们又都头裹黄巾,他们褴褛沾有血迹的衣衫,也能证明来将所讲的话,所言非虚。
确认完毕之后,何仪果断下令:“来啊,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何仪的话音刚落,一道略显青涩的声音传来:“将军,你真的要为这些人打开城门?”
“废话,难得还把自家兄弟拦在外边?”何仪回答的理所当然,如果让波才知道他不放人进城,那还不得把自个儿给分筋剥皮。
“他们可是汉军。”
“汉军又怎……什么,汉军!”
何仪说着说着,声音便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继而变得惊诧无比。
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个十三四岁的守城小子,清清秀秀,看起来瘦弱无力。倒是他那张脸,如似白狐,给人以极为深刻的印象。
若是在平日里,他肯定懒得听一个黄毛小儿的胡说瞎诌,但眼下非常时期,倘若万一真让这小子说中了呢?
他望着下方正往城池方向靠近的队伍,问向那狐面少年,“何以见得?”
“奉孝!”
旁边的徐庶压低声音,右手轻扯郭嘉衣襟,示意他到此为止。
郭嘉装作没有听见,朝着何仪细心讲解起来:“将军你看,这些人说是历经千难才突围而出,那你可曾看见他们身上有一处流血的地方?这是其一。”
“其二,这些士卒行进步伐的间奏,沉稳有力,没有丝毫奔逃的慌急,有条不紊,很明显是受过经过专业训练的猛士悍卒。”
“三嘛,也是最为明显的一点。城下汉将在称呼渠帅的时候,刻意加上了‘波才’这个前缀,这说明他心里非常想要得到我们的信任,如果是自己人,又何必多此一举。你说呢,将军?”
曹操自诩的天衣无缝,在郭嘉看来,简直破绽百出。
何仪没有多大本事,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
既然知道了城下是汉军谎诈的队伍,他自然也会有应对的办法:“传令下去,所有弓射手城头集合。”
而另一边,吴猛在怒气喷发之后,实力猛涨,几乎全面压制着吕布在打。
反观吕布,身躯在赤菟背上摇摇欲坠,使起手里的画戟堪堪抵挡,难有还手之力。
身后的三千士卒表面上看着无甚变化,实际慌得不行,手中都替吕布捏出汗来。
黄巾军眼见吴猛占据上风,顿时呼喝连连,士气大涨。
正处于交锋打斗的吴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轻松惬意,他觉得憋屈,觉得难受,甚至有些想哭。明明在实力上已经完全碾压了眼前小子,可不知为什么,每次都差那么丁点,两人交手已经五十回余合,他居然还没能讨到半分便宜。
如果说是运气,那未免也太好了吧!
又一次锤与戟的碰撞,吕布在马背上摇晃的幅度比起方才,明显加大了许多。
吴猛喜上眉梢,这小子体内没劲儿了。
趁他病,要他命,那还等什么!
手中的家伙事儿先竖抡一锤,切断吕布退路,随后手中一顿,从中间变道,往吕布腰间砸去。
这一锤,避无可避。
吴猛甚至已经猖獗大喊了起来:“姓吕的,给我兄弟陪葬去吧!”
咻!
破空声起,汉军阵营那边一支带着寒芒的飞箭激射而来。
吴猛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撤回铁锤往前方一挥,随后便听得‘叮’的清脆声响,那支羽箭被击落于地。
好在反应够快,不然这箭保准要了他的性命。
吴猛心中有些庆幸,但同时也重燃起了怒气。
两将阵斗,比拼的就是双方武艺,居然还有人在暗地里放冷箭,这种手段简直卑劣至极。
“是哪个狗娘养的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