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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口舌之争,两位出手,未免太过狠辣了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从座位上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着苏景与楼少游,轻轻叹了口气。
老头衣着简朴粗糙,是齐家二公子那一桌除了两个女子之位,另一个坐着的人。
显然其在齐家的地位不低。
方才这老头无声无息,仿佛与周围一切事物融为了一体,让人们一看之下就不经意的忽略,有的人甚至是在老头说话后,才发现齐家二公子桌上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无时无刻不天人合一的状态。
苏景看也不看老头一眼,自斟自饮,哼了一声,道:“他还不配与我作口舌之争。”
老头楞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苏景竟然会如此回答。
未免太狂傲了一些?
趁着这个空隙,齐家二少已被随从扶起,还被喂了一颗丹药,他怨毒的看了苏景与楼少游一眼,随后向着那老头道:“唐老,杀了他!”
楼少游闻言嗤笑一声,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齐家二少脸色更加难看,看着唐老,声音如万载的寒冰,一字一顿的道:“唐路行,你还不动手?”
话音落下,厅中顿时出现阵阵吸气之声,有人低声惊呼:“竟然是唐路行,二十年前纵横内海的邪道高手,他是海盗出身,行事百无禁忌,杀了不知道多少武道高手,但早已失踪多年,传闻他是死在了仇家手中,可没有想到,唐路行竟然是进了秀山齐家,成了一个供奉......”
楼少游哼了一声,打量了唐路行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原来是你?看你的样子,莫非是练了齐家的‘枯木逢春’,想要借之抚平年轻时练斜功留下的隐疾暗伤,以凝结命碑,重塑肉山?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可惜啊......”
说着略微惋惜的叹了口气。
唐路行面无表情,低着头,无喜无悲的道:“公子目光如炬,不知可惜什么?”
楼少游摇头道:“枯木逢春功虽然有滋润经脉脏腑之功,但你年轻时练功留下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早已病入膏肓,伤了根基,练习此功,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苟延残喘而已,至于凝结命碑,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唐路行目光闪烁,略有所思,还未说话,齐家二公子就在一旁大吼道:“够了,你还跟他们啰嗦什么,赶快杀了他们两个。”
唐路行眉头皱起,面上隐有怒气,可还是忍了下来,再次看向两人,道:“两位公子气度非凡,且见识广博,若是能够告知老朽解决自身隐患之法,老朽便会放两位公子安然离去。”
“唐路行!”苏景两人还未表态,齐家二公子就怒吼出声,“我让你杀了他们!”
“闭嘴!”
唐路行低喝一声,身上骤然爆发出了一股如有实质的森然杀气。
一下子形象大变!
之前还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此刻却突然是变成了择人而噬的妖魔。
厅中几乎人人变色。
近在咫尺的齐二公子更是一下子跌到在地,面色变的苍白无比,不可思议的看着唐路行。
眼中还有深深的恐惧。
唐路傲然而立,睥睨齐二公子,冷然道:“我是齐家的供奉,而不是奴仆,我只是答应你父亲保护你的姓名,而不是任你差遣。”
齐二公子吓的低下头去,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生怕唐路行一时失了理智杀了他。
楼少游抚掌大笑,竖起了大拇指,道:“这才是黑手人屠应有的风采,当年你纵横内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时候,这个齐家的二公子怕不是还穿着开裆裤呢吧?”
“不过你好似搞错了一件事情。”楼少游话锋一转。
“哦?”唐路行眯着眼睛,其中寒光闪烁,“难道是我已经无法可救了?”
楼少游摇头,道:“第一,你身上的隐患,管我屁事?我就算是知道解决之法,又为什么要告诉你?第二......”
顿了顿,楼少游目光在厅中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停顿在唐路行身上,突然是生出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傲气,似笑非笑的道:“第二,这个厅中,怕是还没有人有资格说出放过我与李兄这样话的人,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轰!
一股无形的气势骤然爆发,弥漫整个大厅。
唐路行自身真气鼓荡,衣服无风自动,口中喃喃自语:“多少年了,是多少年没有人在我面前如此说话了?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看来我真是老了,被整片内海遗忘了......”
说着,唐路行突然狂笑,两手垂下,隐隐有一丝黑气冒了出来。
......
“秀华妹妹,这个楼少游还真跟你说的一样,口无遮拦,喜欢惹事生非呢。”二楼一间房间之中,红衣美妇笑吟吟的说道。
段秀华脸上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道:“这小子心高气傲,也确实有几分本事,在天冲的时候,三两天若是不整出个事端来,还真就不是他了。此刻来了秀山,少了他爹的管教,还不更加无法无天?”
“连齐家也不怕?”红衣美妇脸上笑意不减。
“为什么要怕?”
段秀华反问,接着走到窗边,轻轻打开,趴在上面,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如果这个唐路行真能好好教训教训他,我才高兴呢。”
“恐怕段姐姐你是无法如愿了。”一旁的王瑾凝眼中亦是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此时房间之中,除了四女,已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