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战阵颇有来头,是苏景的第二世,也就是那个百战精兵,在敢死营中得授于一名颓废将领。
那是苏景参军的第七个年头,当时的武界中洲大地,正是战火蔓延四方,起义军四起的年代,烽火燃遍了中洲的任何一个角落。而苏景所在的起义军则正被另一支人马围困绞杀,败亡在即。
起义军首领见大势已去,事不可为,便弃车保帅,留下大队人马牵制,自己则率精锐主力强行突围而去。
至于苏景所在的,本就是用来送死的敢死营,则是理所应当的被安排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那是苏景第二世所经历的最危险的一战之一。
时至今日,苏景还对当时的情形记忆犹新,敌军人马漫山遍野,几乎看不到边际,一种名曰绝望的情绪在敢死营中迅速弥漫开来。
饶是在敢死营中七年未死的苏景,也一度认为,他苏景的死期,已经到来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苏景敢死营的什长,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逢战必不尽力,败势稍显必第一个逃跑的败将,竟然是突然站了出来。
他将苏景在内的二十人编为了两组,于乱军中传授战阵精要,带领他们亡命突围,竟是生生从乱军之中杀了出去,于必死中闯出了一条生路出来。
可就算是战法在逆天,脱困之时,一什二十人,也只有苏景等区区三人活了下来,就连那颓废将领,也是死在了乱刀之下。
“某一生纵横沙场,晚节难保,投降敌军,虽此刻战死,亦愧对大周!”
这是那颓废将领临死前的一声怒吼,苏景记忆深刻,他当时不知这“大周”二字分量,只是感激那颓废将领带领他们杀出重围,便将那战阵之法牢牢记在了心中,且一有机会,就与他人演练使用。
之后数战,直到苏景无数次靠着这套阵法保住性命,他才是发现了这套阵法的价值,究竟是有多么的巨大。
那个时候,苏景也才是知道,这套阵法,竟是流传自大周军中,那个结束了中洲几十年战火纷乱的王者之师。
而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年过去,这一套极有可能已经泯灭在历史长河中的简单战法,竟又在东洲烂桃岛,一帮子刚刚学会武功没多少天的渔民手中,重新演练了出来。
手持一节硬木桃枝,陷入了阵中的苏景,心中难免生出了无限的感慨。
他有心查看众人成果,收束真气,并将肉身力量控制在百来斤左右,在阵中冲杀起来。
起初还好,仗着刀法高强,经验丰富,苏景很快就冲破了第一个十人围困,可很快的,在老谭的带领下,烂桃岛成立没多久的护卫队们便展开了反攻。
近百人的护卫,并不是一窝蜂涌上,而是通过配合,跑动,一层层的围上。
这个人被打倒了,那个人便补上,这个人气力不济了,那个人便迅速顶上,这个阵势被打残了,很快就又有人补充上来,重新成阵。每一个人都会根据阵势变换,到苏景的身前来,而当他们面对苏景之时,也都是气满力足的生力军!
这就是这套阵法的真正精妙所在,可攻可守,最大限度的发挥每一个人的力量。
如此,近百个人发挥出来的力量远远大于本身,再加上有老谭这个“高手”身先士卒,充当阵眼尖刀,竟是真的将苏景困在了阵中。
尽管苏景并未尽全力,可对于这群渔民来说,那做到这个地步,也是堪称奇迹了。
阵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随着阵势变化从最前端快速退了下去,他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不停的打量眼前战况,眼中闪着微不可察的精光……
“好了,大家罢手吧。”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在苏景有意为之之下,直到烂桃岛护卫队,包括老谭在内的每一个人都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精疲力尽的时候,他才是大吼了一声,纵身跃出了圈子。
“看在众位兄弟这几人真是用心演练阵法了,比之最初大有进步,不错不错。”
苏景看着气喘吁吁的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纷纷他们仔细体会阵法精要,便大手一挥,放众人休息去了。
“大哥,你出关啦。”
众人散去,老谭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一边抹汗,一边冲着苏景乐呵呵的说道。
他本就有武功在身,且在几天前,被苏景传授了升级版的三江心法和愚经,内力刚刚突破至奇经八脉的地步,是以虽然有被苏景特殊“照顾”,也只是满头大汗,没其他人那么不堪。
一句话,就说的苏景老脸一红。
苏景每隔一段时间就“晕”过去一次,已经成了烂桃岛上的一大奇观,岛上的其他人不知底细,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的那些结义兄弟们总能琢磨出一些事情来。除了烂桃岛二当家程问枢,其他人也只称苏景是“闭关”练武。
“咳。”苏景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勉强维持大哥威严,随后急忙扯开话题,道:“谭二哥,我见咱们烂桃岛的护卫队已经是出具威力,想来是你用心操练的结果,这几日,辛苦你了。”
老谭不敢鞠躬,急忙摆手,道:“若非是大哥你传下内功,战阵,刀法,老谭我这么个东洲海民,又能把这帮只会挥舞锄头渔网的渔民操练出个什么花来啊。”
“话所如此,但若没有谭二哥你费心费力,咱们烂桃岛的护卫们,总不会发生如此大的蜕变。”苏景看着不远处休息时还不时比划两招刀法的护卫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