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如霆,你就是个qín_shòu!”
qín_shòu?原来在她眼里,他竟是这样的不堪,与畜生无异。.s. `
那一巴掌,她似乎是卯足了劲儿,即便用的是左手,都十分的有力度,看来她真的是恨极了他。
也是,连他都不能原谅他自己,又凭什么乞求她能释怀呢?
沈之悦手指发麻,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那一巴掌落下后,她自己也被惊到了,这个曾经让她爱到可以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即便是被伤到极致,也能不改初衷,对他不离不弃,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她做不到无怨无悔,这辈子怕是不能再回头了,因为过去的日子,真的让她感到有一种窒息般的恐惧,她甚至不知道那三年,她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在两人因为这一耳光,陷入尴尬的沉默中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咳,沈之悦脸色大变,下意识地看向晋如霆,却见他依旧站在那里不说话,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来他是铁了心地想要招惹这府里的主人了。
门开的瞬间,她恰与走进来的江承枫四目相对,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眼中没有愤怒,甚至是连一丝责怪她的意思都没有。 `
她站直了身子,却是双腿沉重地迈不开脚步。
虽说早已料到若是没有他的默许,晋如霆根本踏不进这守卫森严的江府半步。可真被他看到自己这样衣衫不整的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让她突然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即便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但只要她顶着江少夫人的头衔一天,就应该,也有义务为他守妇道,可是现在……
她惭愧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江承枫却是微笑着问:“你们谈完了吗?”
话落,他人已经到了她面前,完全无视一旁晋如霆有如寒冰利剑般射来的目光。
这样的情形让沈之悦恍然忆起了在杜家后花园中,她与杜子璿独处时的一幕。
彼时是杜子璿的订婚宴。她记得很清楚。那晚回去,晋如霆对她发了好大的脾气,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在他眼中。她就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些年,如果他对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信任和尊重。 `他们也不至于弄成今天这种地步。
心里默叹了口气,她抬头,正对上江承枫那双满含着包容和微笑的深邃眼眸,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喃喃地唤了一声:“江大哥……”
他跟晋如霆真的很不一样,一个只相信眼见为实,从不肯听她解释,一个即便是她什么也不解释,依旧无条件信任包容着她,可是像他这样的男人,却是她如何也配不上的。
如果她能再早几年遇上他,那该有多好,她还是干干净净,单纯无忧的好姑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心俱疲,不敢再爱的残花败柳。
江承枫本欲像往常一样轻抚她的发顶安慰她,不想却在她那一声“江大哥”出口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他转眸看向那个正愤怒地瞪着他的男人,语气微凉道:“晋先生大晚上不打招呼就翻墙而入,有点不太厚道吧。”
晋如霆冷睨他一眼,脸色不怎么好地说:“江少帅早料到我会来,让人守着正门不放行,却故意留着墙头给我跳,明摆着是想让我不怎么光彩地进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跟你客气!”
言罢,他的目光又落在沈之悦身上,一字一句道:“我来,是要带我的妻子回家,望江少帅成全。”他刻意咬重了“妻子”二字,明摆着是在宣示主权。
被他如此挑衅,江承枫也不恼,面上依旧平静,“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就杀了我,这不是你们军阀一贯的做法吗?看不顺眼了,就一枪毙了!”
他话音刚落,默不作声的沈之悦神色一变,然而还不及她开口说什么,便被江承枫抬手制止住,只听他淡淡地道:“晋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不容人拒绝的魄力。
当然,晋如霆也没准备拒绝,他人都来了,还会怕了他不成。
他回头又看了沈之悦一眼,见她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他心头就是一痛,但不管怎样,她还活着,就是老天爷给他最好的礼物,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想办法搞定这个头号情敌才对。
如此一想,他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在江承枫的示意下,率先出了卧室。
“江大哥……”
待晋如霆出去,沈之悦忍不住上前扯住了江承枫的衣袖,眼中带着恳求。
江承枫轻轻握了下她的小手,柔声安抚道:“放心,我只是想跟他闲聊几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便转身也出了卧室,丝毫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
沈之悦怔怔地看着卧室的门关上,想追上去,又觉不妥,显然江大哥是不想她听到他们接下来的谈话,而且他也答应了不会难为晋如霆,他向来说一不二,那么她又何必让他为难呢?
想到这里,她便走去桌前坐下等他,她知道他等下肯定会过来看她的。
书房里,晋如霆看着江承枫高大颀长的背影,冷冷地问:“说吧,究竟怎样你才能让我把她带走?”
江承枫回转过身,神情淡漠道:“就算我让你带她走,你又打算让她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