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王于紫宸殿外当着一众内侍的面斩杀宫中老人这个消息宛若狂风暴雨一般席卷整个京师长安,而且令人惊讶的是今日正午这位无法无天的玄衣寿王竟然还完好无损的踏出丹凤门外,登上王府的车架,安然的回到府邸,这,这算怎么回事,当今陛下对于这位十八皇子未免太过宽容了吧?
只不过,在寿王回府半个时辰之后,一支两百人的龙武军士在一位年轻都尉的带领下,穿过十王街,堂而皇之的将寿王的府邸团团围住,如此一来,倒镇住了长安城中的不少显贵。
寿王府正门,李清挥退身后已然刀剑出鞘的亲卫营将士,看着面前的年轻都尉,不见丝毫慌乱,缓声说道:“本王治军不严,倒让都尉大人见笑了。”
能够以这般年纪混到都尉之职,自然是头脑灵活之人,而且在军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年轻都尉自然看得清楚,若是真的与面前这些寿王府的亲卫动起手来,自己身后虽说也是精锐,但是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而且别人不清楚,自己可是宫中那位的意思,当即躬身行了一礼,恭声说道:“还望殿下恕罪,末将此次前来,也只是奉命行事,知道上元节前,还望殿下约束好府中之人,否则陛下哪里末将也不好交代?”
“当然,在此期间,殿下若是有事要办,需要采办东西尽管吩咐末将,末将会交代手下的兄弟为殿下办妥。”年轻都尉此番把身段放得极低,堂而皇之的带兵包围一等亲王府邸,而且这位亲王还是屡有战功手握实权的边防统帅,虽说是奉命行事,但若是真的得罪了这位,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点了点头,李清倒也不是不知进退之人,“如此,就有劳诸位兄弟了。”言罢,转身,招呼自己身后的几十名亲卫进入府门之后,再没有半分动静。
年轻都尉身旁,看着缓缓关上的寿王府正门,不自觉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了口气,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的几名旅帅,沉声说道:“围起来,在此期间,谁若是胆敢打扰寿王府清静,休怪本都尉不念旧情。”
对于都尉的吩咐,几名心腹自然不敢质疑,却纷纷暗中腹诽道:“这哪是圈禁啊,分明是奉旨保护。”
寿王府大堂,对于一众心腹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安慰,简单的讲了公众所发之事,看着不远处的躬身而立一身黑衣的肖舞凰,李清沉声说道:“玄武暗卫的人手如今是否在王府之中?”
面对着李清的垂问,肖舞凰拱手回道:“黄云按照殿下吩咐,这次并没有带人入住王府,而是带着暗卫的兄弟在长安城中潜伏下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倒省去了诸多麻烦。传信给黄云,让其查清宫里那位嬷嬷的身份,本王说到做到,既然当初说要杀他全家,自然不能放过一个!”
对于李清如此吩咐,坐在不远处的刘冉想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殿下,在此敏感时刻,若是在生出事端,恐怕对于殿下的大计不利,我们此次入京的最终目的就是接王妃和郡主回去,若是因为这件事惹怒了陛下,对我们恐怕很不利。而且此刻王府周围已经布满了龙武军的将士,这两日恐怕各方势力的眼线也会紧紧盯着寿王府的一举一动。”
面对着刘冉的提醒,李清缓缓说道:“这点你倒不用担心,当今陛下生性多疑,他知道因为嫣语的原因我必然心中怀有一股怨气,此番入京,我若是真的循规蹈矩,表现的无欲无求,恐怕他反而会怀疑我是不是有什么更大的目的或是包藏什么祸心,与之相反,我若是表现的冲动,做事不顾后果,他对我反而愈加放心,若是不然,今日派来的这些龙武军士就不单单是围住寿王府邸这么简单了。”
“说起来,本王与安禄山形势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他走的是以愚卖愚,而本王走的是冲动跋扈之路。不过你说的倒也有着几分道理,凡事过犹不及,既如此,就通知黄云等上元节后再动手吧。”
听到玄衣寿王瑞皆是,刘冉本就心思聪慧,再加上李清的可以培养,假以时日未尝没有成为王鉷第二的可能,对于李清入京之后的行事也逐渐理解明白。
因为外面有龙武军士的把守,这几日寿王府倒难得的清静,一单清静下来,日子过得倒也快。
正月十六,上元节后,除夕之后的朝会第一天,地点自然也就选在了大明宫含元殿内,若是不出意外,原本回京述职的各方节度也会在此期间提出返回各自镇守之地,不出意外的以太华公主为和亲公主的事情也在这次朝会上敲定,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面对这件事无论是盛王李琦还是寿王李清皆是保持了沉默,倒让太子等人大失所望。
眼看诸事已了,李清走出席位,看着高高在上的明黄老者,恭声道:“启禀父皇,如今雪语已然四岁,嫣语这些年来独居寿王府,儿臣久镇剑南,不想再尝骨肉分离之苦,还请父皇恩准,让而臣这次把嫣语母女带在身边,返回成都。”
这次并未等高高在上的李隆基发话,只见站在李清后面一排的一身郡王朝服的嗣宁王走出队列,对着李隆基行了一礼,拱手回道:“皇祖父,万万不可,自古以来,出镇边疆统帅将家眷留在京师已成惯例,将其家眷留在京师有朝廷恩仰一来可以彰显陛下恩泽,二来,更能让前方将士无后顾之忧,为国效力。”
听到此言,李清眼神微眯,反问道:“如此一来,倒是嗣宁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