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翼龙两州兵马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李清虽然内心无比愤怒,但是同样也明白,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兔子逼急了都咬人,若是此刻袒露自己的决心,翼州主将不敢说,但是以龙州主将王岩的凶悍的性格绝对会鱼死网破。
虽然此刻不想摊牌,但是李清自然也不会再给王岩好脸色,自顾自的座上主位,看着面前因为自己到来纷纷站起身来的各州主将,随手接过一旁侍女端过来的上等赵公山茶,淡淡的说道:“据本王得到的情报一个时辰之前松州南门再次迎来一批唐军,其中龙州兵马一千人,翼州兵马五百人,不知两位将军作何解释?”
没有想到寿王殿下刚刚酒醒就问自己这么敏感的问题,在看着面前玄衣青年紧盯着自己的深邃双眼,龙州主将王岩自然明白,这是摆明了一定要自己给他一个交代啊。
并没有指望身边的盟友翼州主将,犹豫了片刻,龙州主将方才尴尬的说道:“殿下,命令本是昨夜击败吐蕃之后下达,因为担心松州战事和殿下安危,末将与翼州主将暗自商议之后,决定再次调兵支援松州!”
而且,虽说殿下算无遗策,战胜吐蕃大军,但是此刻殿下身在松州,再加上此战虽然我军大胜,但是依然伤亡不少人马,而且此次领军的吐蕃主帅论钦陵年轻气盛,绝对不会白白的咽下这口气,若是他引兵抱负,以此刻松州城内的唐军数量绝对保护不了殿下的安全,所以,综合考虑之下,调兵前来增援松州无疑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说着,王岩并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份当即单膝跪下道:“寿王殿下多日劳累,末将不想打扰,所以未曾向殿下请示,请殿下责罚!”
站在龙州主将身旁身材略显雍容的翼州主将眼看王岩如此作为。当即也向着李清单膝跪下拱手说道:“请殿下责罚!”
心中暗自冷笑,李清自然不会相信王岩的一番言语,翼龙两州本就与松州地域相接,快马加鞭不要一日的光景就可抵达。两支军队早不增援晚不增援,偏偏在击退吐蕃大军之后增援,不得不让人多想。
”恐怕保护自己安危是假,抢功才是真的!“虽然李清首次接任剑南道节度使,但是对于边疆之事已经研究一段时间的李清自然熟悉这些边将的抢功手段!
强行压住心头的厌恶。放下手中玉瓷杯盏,走上前去将两人扶起,开口笑道:“两位将军言重了,你们此举本就是保护本王安危加强松州戍防力量,本王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怎会怪罪你们两人呢!”
听到李清此言,两人均是松了一口气,虽说自己手中此刻掌握了绝对的优势,无论是人数上还是士兵的精锐程度都要远远高于成都兵马,但是若非必要时刻。两人也不想鱼死网破,眼看寿王殿下肯松口,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放眼如今的松州城内,松州兵马经过连日战争百不存一,名存实亡,三千人马仅仅剩下寥寥几十人,而且这仅剩的几十人如今也成为别人的俎上之肉,情景不可为不凄惨,谁能想到好不容易驱退了吐蕃大军,最后却栽在了昔日同生共死的袍泽手中。不止此刻的松州参军作何感想?
至于茂州兵马虽然没有松州兵马那般惨状,但是茂州副将昔日雄赳赳气昂昂的上千军队此刻也仅仅剩下四百余人,面对着有着三千勇猛之士的翼龙两州联军根本发不起什么浪花?
相比之下,成都兵马虽说损失惨重。但是由于增员人数较多,此刻依然剩下一千五百余名兵士,虽然面对他们自己两州兵马足以形成碾压之势,但是一旦火拼,事情必然闹大,翼龙两州主将自然不想见到这样的场景发生。
更何况在这些成都兵马身后有着寿王殿下做靠山。翼龙两州主将自然更加不敢忽视成都兵马的存在,正是因为以上的种种原因,无论是王岩还是翼州主将他们虽然无法无天,拘押松州兵马,无视茂州副将,但是对于成都而来的慕凡石皓等人,勉强还能算得上和睦相处,并没有做出什么欺凌的事情来。
其实听到寿王殿下放过两州主将,不只身为当事人的两州主将松了一口气,站在稍远处的石皓几人也松了一口气,看刚进大堂寿王殿下阴沉的脸色,他们真的担心寿王殿下压制不住心头的愤怒。
跟随在李清身边已有不短时间的他们自然清楚寿王殿下虽然平时待人以和不拘小节,但是生平最恨仗势欺人祸害百姓的兵士,如今见到寿王殿下竟然能够压制住内心的愤怒,他们确实十分的惊讶。
其实早在李清迈入堂内的时候,众人就已经做好翻脸的准备,众人心中早就做好打算,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全寿王殿下的安危。
当所有人都以为此时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站在众人面前的李清却是再次开口说道:”本王怎么听说松州参军连同其手下的几十名松州兵马被王将军羁押,不知将军能否再给本王一个解释?“
谁成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原本就怕寿王问及松州兵马这些敏感的问题,其实王岩倒不怕关押松州兵马这样的罪过,王岩怕的是一旦扯出松州兵马的话题,势必会被面前的寿王殿下得知此刻松州城的情况,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尴尬局面!
所以,面对着李清的质问,一向精明的王岩首次选择了沉默,翼州主将一向以龙州主将马首是瞻,眼见着王岩沉默不语,翼州主将也将头颅低了下来。
也许是看到龙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