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此刻的论钦陵心绪也逐渐清晰,从刚刚战败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环顾左右看着身旁仅仅剩下两千余部众,而且个个灰头土脸,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看着周围四五位各营主将,论钦陵指着随军心腹拿出的地图开口说道:“往西北撤,五十里之外有我们驻扎的一个边防戍镇,戍镇之内有着我们留下的八百人马,此战败局已定,目前之际,唯有尽快的撤出剑南道境内!”
”我军均是骑兵,五十里的路程半个时辰即可赶到,如今寿王忙于松州城的收尾事情无法顾及我们,若是等他缓过手来定然能够想到我们的撤退路线,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危险!“分析完如今形势,论钦陵抬头看着几位仅存的将领吩咐道:“传令全军,即刻起丢弃一切辎重,轻装简从,务必要在半个时辰感到戍镇之内!”
虽然论钦陵屡次败于寿王之手,但是由于其常年的积威,因此,面对着论钦陵的军令下达,几位吐蕃将领并没有丝毫的质疑,能够位列将军,他们自然清楚,在主营被偷袭的情况下,此刻的他们已经成了无处可归的残兵。
为今之计,往西北方向撤退,汇合以前留下的驻守之兵返回吐蕃才是上上之策!
片刻之后,马声嘶鸣,论钦陵一马当先,在其身后则十分有秩序的跟随着吐蕃将领,接下来才是两千余名吐蕃骑兵!
半刻钟之后,同样的地方却再次迎来了两支队伍,一支自南向北声势浩大的人数最少也有三千之中的骑兵,在月色的映射下旌旗招展,威武不凡,当先一人刚过中年,面向温和,即使隔得老远也能嗅得到那浓浓的书生气质,明显的儒将打扮。
另一只队伍相比于上支队伍无论是规模还是气势比起刚刚的队伍都要有所不足。观其规模也仅仅只有前支队伍的一般,而且这支骑兵所乘马匹参差不齐,放眼望去相比于上支队伍少了几分军容的严整性!
若要说这支队伍有什么出奇之处,恐怕也就只有为首的一位青年。玉冠束发,一袭极为得体的玄衣上面有金线绣着活灵活现的麒麟喷火图,腰环玉带,本就俊逸非凡的面容再配合他那三分儒雅七分张狂的王者之威若是放在城中不知道要吸引多少风华正茂的绝色佳人?
今夜的月色本就十分皎洁,在月光的映射下单手掌控马缰的玄衣青年真的有着几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感觉,而且原本因为年轻略显稚嫩的面庞此刻也因为两鬓因为疾驰而随风飘扬的霜发衬托的愈发成熟,少了几分年轻气盛,多了几分中年之人应有的成熟稳重。
玄衣青年身后,四位面色平常的青衫武士背负阔身短剑紧紧跟随,四名青衫武士之后,则跟随着几位身着铠甲年龄不一披甲将军。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两军汇于此处,率先下马的并不是人数较少军容不整相对弱小的一支队伍,恰恰相反,早在看到玄衣青年出现的一刹那。人数较多的一方上到主将下到普通旅帅就十分自觉地下马。
眼看着玄衣青年到达自己面前十尺的地方,规模较为宏大的队伍上到主将下到基层军官,似乎早已排练好一般,同一时间对着不远处扬鞭策马意气风发的玄衣青年纷纷到西跪下齐声呼道:”汉州兵马支援来迟,还请殿下恕罪,我等参见殿下!“
勒紧马缰,生生的止住脚下快马前进,看着面前的大队汉州兵马开口说道:“诸将请起,诸位能够前来本王已是十分高兴怎会升起怪罪之意?而且,此番若不是汉州兵马的及时支援。松州城能否保全都是二话,又怎会有今夜之功劳?“
听到面前的玄衣青年让自己起身,汉州兵马的一众高层倒也并没有丝毫的矫情,纷纷起身。站在首位的汉州主将眼见面前的青年立下如此滔天功劳却没有丝毫的志得意满,心中暗自赞许,自然而然的开口说道:“殿下未免太过自谦,依末将看来,就算是没有我们五千汉州兵马的增援,殿下定然也能够粉碎论钦陵的进攻!”
说到论钦陵。儒将风范十足的汉州主将看着面前的玄衣青年眼中的赞赏更是没有丝毫的掩饰,半是感慨半是惊讶的说道:“论钦陵这个人末将倒也听说过,好像被誉为吐蕃国什么年轻一辈的三大帅才之一,这些年,我们与吐蕃国的边境摩擦不知道成名已久的将领栽在他的手中,此番殿下竟然能够以区区几千兵马击败拥有两万精兵悍将的论钦陵,今夜过后,殿下之名不仅会名扬剑南道,更会名扬吐蕃国内!”
“届时看还有谁敢小觑我大唐皇族,说我皇族之人没有作为!”
看着面前的汉州主将谈及大唐皇族的时候,一向清晰的双眼之中竟然浮现罕见的崇敬之意,李清心中暗自感慨道:看样子,面前这个拥兵自重的汉州主将竟然还是个彻彻底底的皇权拥护者。“
李清明白了这点,李清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初到剑南没有丝毫根基的情况下面前的这位汉州主将竟然选择力挺自己,如今看来,与其说他是力挺自己,倒不如说他是看重自己身上流淌着的李唐皇族嫡系血脉,看重当今陛下委任李清的任命诏书!
心中明白,但是并没有戳破,反正目前看来,面前的汉州主将以及其身后的八千精锐兵马明显对自己百里无一害,想明白了这一点,生性不会杞人忧天的李清挥手招来身后的慕凡和茂州副将几人,再加上面前的汉州几位高层,跳下马来摸着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