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吐蕃帅帐南侧十余里的一处高坡之上,一支队伍悄然到来,透过用昔日在成都华成街上淘来透明水晶制作的简易望远镜,李清依稀可以看见数不尽的军营大帐星罗棋布在松州城的周围,彻底将松州城围的水泄不通。
放眼如今的松州境内,出现这么一支队伍自然是从成都远道而来的李清等人,站在高坡之上,看着身旁的慕凡说道:“派出去的探马还未得到消息吗?”
李清话罢,一位剑门兵士在一位旅帅的带领下走到李清面前,躬身说道:“禀殿下,据属下得来的消息松州城南门已破,如今驻守松州南门的将士正在做最后的挣扎,但是吐蕃势大,料想他们绝对坚持不过一个时辰?”
并未说话,听着松州城的战事,李清内心却更加明朗,既然吐蕃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攻陷了松州,看样子翼、龙两州并未按照约定前来增援,若是城内有着翼、龙两州的精锐人马存在,他们就算不能主动出击,自保坚持到自己前来救援,还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李清唯有压下心中的愤怒打算等到战事了结之后,好好清算。
知道越是如此时刻,自己越要镇定,并没有被松州的战事打破心中的计划,看着身后一位跟随自己而来的节度使衙门的一位负责后勤的属官,要你准备的东西是否都已准备齐全?”
身后年龄四十岁上下早生华发的属官眼看寿王问话,同样恭敬而又谨慎的说道:“回殿下,早在一刻钟之前就已准备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很满意面前节度使衙门属官办事效率,原本略显焦急的心态也因为此刻属官的办事效率而略微沉静下来。
一旁的慕凡眼看着李清听说松州如此危局并没有打算第一时间就援,而是选择与一位不知名的属官来来回回打哑谜,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也幸亏此刻站在慕凡面前的是他一向敬重有加的寿王,若是换做其他的主将,以慕凡少年得志年轻气盛的个性早就率领着本部人马前去救援。不再理会主将的所谓命令。
但是即使如此,看着身旁依然没有下达作战命令的李清,犹豫了片刻,慕凡终于开口说道:“殿下。松州城危在旦夕,我等是否前去救援,而且随着南门的告破,如今大部分吐蕃兵士均已涌入松州,到时候我们只需封住吐蕃人的后路。关门打狗,就算不能全歼对方,也定然能够让吐蕃元气大伤!”
慕凡话罢,跟随在李清身后的为数不少的一些年轻将领均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很同意慕凡的说法,毕竟全歼吐蕃军队这样的战果对于很多将领尤其是刚上战场的年轻一辈的确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的。
可以想象,若是慕凡的勾画成真的话,单单凭借这此次战果,在场的很多人绝对会升官进爵,光耀门楣。衣锦还乡,也难怪他们忽略了现实的重要性。
由于李清致力于军队的长远发展和刻意的激发军士敢冲敢拼的血性,无论是在剑门军还是在城防军李清均是在自己权限之内可以提拔了一些年轻将领来改变以往成都军队的颓势,虽然效果不错,但是如今看来,却也有着自己当初没有想到的有害的一面。
起码,面对着遥不可及的战功的诱惑,李清身边的一些中年将领大部分都没有动容之色,而是纷纷皱起眉头深思了起来,很明显。他们看到的并不是战果的辉煌,而是两军的天壤地别的实力悬殊。
看着面前的慕凡,有心把慕凡培养一位优秀将领,李清还是选择开口教导到:“狭路相逢勇者胜。两军对垒智者胜!你只看到战果的辉煌,却忽略的两敌我双方的实力悬殊,吐蕃出兵两万,就算是五日的折损下来最少要剩下一万六千,而我们有多少,区区的两千的杂牌部队。”
“我们要真的把吐蕃的后路给堵死了。到时候,狗急跳墙的吐蕃势必抱有必死之心跟我们真刀实枪的大干一场,而届时,我们的兵力不足势必暴露,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危局,本王从来都不认为,凭着我们手中的两千疲惫之兵能够抵挡得住上万吐蕃军队的滔天怒火!”
看着已经低下头颅的慕凡,知道时间紧迫的李清也并没有再开口说教,看着已经汇聚到自己身边的一众将领直接说道:“传本王帅令,果毅都尉慕凡率领本部两百人马扬起翼州旌旗出现西门,城防军东大营副将姜二郎扬起龙州旌旗率领两百城防军士出现北门,切忌,你们只可装装样子,并不可真正的进攻,总之目的只有一个,你们要让正在进攻的吐蕃军士相信你们身后有着大量军队正在赶来,让他们投鼠忌器!”
看着剩下的一干将领,李清豪气冲天的说道:“剩下之人与本王一同从此处进攻,扬起剑南道节度使的一等帅旗再加上汉州主将马宏远的将旗,围三阙一,留西南方向一道口子让吐蕃安然退去,我们随后掩杀,这样既给了吐蕃一线生的希望让他们不至于拼死抵抗,同时也给城内驻守的唐军减轻了压力!”
听到面前的寿王殿下竟然打算亮明身份,所有人都是心中一紧,毕竟在场的将领可都知道一方节度和一等亲王当今皇子对于吐蕃军士有着何等的吸引力,而当这两者融于一身之时,又会是怎样致命的诱惑?
只是当听到汉州主将的名号时,所有人都沉静下来,也渐渐的明白寿王殿下当初不让汉州兵马轻举妄动的真正原因,毕竟只要汉州兵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