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从走廊外走进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她一声不吭的走到我的窗边,掀掉头顶上知识魔法长袍白色的帽兜,露出略显清瘦的瓜子脸,面颊冷得像是冬季里的雪。
她的脚下浮动着圣洁的光轮,双手在胸前合十,诵读着我永远都无法听懂的祷言,一道光辉从天花板上垂直落下来,就像是破开云层的阳光,照射在我的胸口,让我胸口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很难想象,当‘自愈之体’、中级治疗药水、水疗术、治疗祷言同时作用在我的身上,我身体恢复地速度会有多么的快。那些水肿像是冰雪一样消融,肋骨断裂处的骨茬像是赋予了生命一样,不停的生长,愈合。
苏的脸色显得更差,看得出精神有些疲惫,晶莹剔透的耳垂在灯光下变得半透明,我甚至能够清晰看到耳廓皮肤下的毛细血管,我勉强地咧嘴笑了笑,对她说:“嗨,从赢黎历练归来之后,还没见过你呢!”
“你应该安静一点,说话的时候,难道你的胸口就不疼吗?”苏伸出白净的手闪烁着淡淡地白光,从我的前额划过脸颊、脖颈、胸、腹、最后一直到脚尖,才又说:“你身体正面受到音波类的冲击,导致全身性的皮下出血,很多毛细血管都受到一定程度的损伤。”
“坎贝拉疗养院那边很忙吗?”我问苏。
她坐在一旁避开我的眼睛,点点头,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卡兰措拿着一块温热的湿毛巾擦拭着我的脸。
毛巾将脸上血痂化开,没多久就被染得通红,卡兰措在极力的压抑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呼吸变得有点重。
卡兰措还是在辛柳谷的时候与苏认识的,那时候苏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每天都饱受‘恶魔之血’毒瘾的摧残,那时候的苏身体非常孱弱,只有在狂暴的时候,才能爆发出庞大的力量,那时候的苏还有点排斥兽人,现在好多了。
卡兰措目光在艾丽娅夫人的身上淡淡扫了两眼,有意味深长地看看我,终是没说什么。
倒是塔卡马站在后面,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样的目光,她非常安静的打量着艾丽娅夫人,蜥人族侍女在观察每个人的时候,眼睛里的目光都是冷的。
塔卡玛精致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用略带异样的口音复述琪格地话:“琪格主人命我带给你的治疗药水,主人希望你能尽快的恢复身体,早日重返魔法研究院。”
她从腰上解下一只口袋,从里面拿出五瓶中级治疗药水,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屈膝蹲在我的身前,紧紧包裹在皮甲下的身体显出水蛇一样曼妙曲线,薄薄的嘴唇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主人让我告诉你,如果有人问起火磷弹的事,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说是从上古遗迹里获得的,或者是某个神秘商人那里购买的也行,剩下的火磷弹也要尽可能藏在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显然那些威力强大的火磷弹,已经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我想最迫切想要知道那些火磷弹来源的人,应该是杜瓦尔省的萨摩耶大公爵,相信这时候的他早已经从那些特鲁姆据点幸存下来的士兵们的口中,知道了魔法符文火磷弹的存在。包括被火磷弹按在脸上赖安公爵,还有那位随随便便就可以划破空间裂隙的宫廷老魔法师,也许他们都会迫不及待的知道这种威力强大的魔法物品。
塔卡玛站起来转身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对我又道:“主人还让我转达一句话,这次算了,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傻了。”
说完这句代表了琪格的告诫之语,塔卡玛才推开寝室的门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应付宿舍管理员宵禁的,我想大概作为学院的魔法老师,琪格应该有一定的特权吧。
这样一间只有四十多平方米单人寝室里一下子住进四个人,也不会显得怎么拥挤,只不过没有多余的床铺,卡兰措从柜子了拿出两条毯子铺在地板上。
这两条毯子是豚鼠皮缝制而成的,既防潮又保暖。不过对豚鼠的皮毛在皮革中算不上上等货,只不过是我对于这种皮革有种难言的情结在里面,所以才我会在柜子里存放了两条。
匆匆洗过热水澡的艾丽娅夫人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宫廷装的晚礼服长裙并不适合居家的时候穿,她换了一身素色棉布长裙,雪白的肌肤在月光石吊灯的映照下,透着骨瓷柔美的光泽,那种洗尽铅华沉淀下的美,到让她更显出几分美丽少妇的味道。
苏坐在艾丽娅夫人的面前,手上浮现出一团‘治疗微光’,不断地烘烤她划出一道伤口的手臂,看着手臂上的伤口慢慢结痂,轻声说:“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伤口就能完全的愈合了。”
艾丽娅夫人感激的看了苏一眼,轻声道谢,目光落在苏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脸上,一时之间看得竟有些出神。
脱下半身甲的卡兰措,即使只穿着一条亚麻布筒裙,依旧遮掩不住傲人的好身材,与艾丽娅夫人的柔美体态和白皙肤色不同,卡兰措身型匀称,肌肤紧致,属于兽女的那种健硕之美,她身上携带的双手大剑挂在寝室木门上,蓝色的刃锋在月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
听我说起艾丽娅夫人是齐默尔曼伯爵的妹妹,又简单的说了一下关于艾丽娅夫人在帝都的窘境,她眼中怒色才略微有所缓和,大概是想到了埃尔城战争学院里的安,还有地底仓库里面接近六万桶金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