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库兹驭使亚归兽理所当然赶到最前面。他转身背着风沙掀开面巾,大声询问我要不要下去,我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这样大的风,我在亚归兽背上爬上爬下的有多危险。再说看着那些比独角野牛还要大的座狼,我两条腿就发软,我可不想过去出丑。
他的侍女浅草随后跟了下去,不得不说这位年轻能干少言寡语的侍女。已经赢得了我的尊重与好感。若非有必要,她甚至可以一天都不说话,但是偏偏她做事非常周到,库兹这样毛毛躁躁的狼人少年,的确身边需要有这样一名能干的助手。拉伊图部落的兽女战士们都说浅草黑铁棍耍得非常好。可遗憾的是我始终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格日勒这时候转身走了回来,她向前小跑两步纵身一跃,轻盈地跳上亚归兽的背上,将我身边另一付皮鞍座里的沙子掸掉,麻利地坐了下来,风吹开她嘴角的面巾,让我看见她有些闷闷不乐的噘着嘴,
我在鞍座里卷缩着身体,身体几乎被风沙埋上了,见她这幅颓唐的样子。就好奇地问:“你怎么也跑回来了?”
格日勒将背后的标枪解下来,插到一旁的枪筒里,对我翻个白眼儿说:“跟那群黑牙部落的人渣有什么好说的?嘉,你不理他们就对了,这些黑牙部落的兽人都是一群混蛋,大混蛋!”
难得像格日勒这样开朗的兽人姑娘心里也出现了怨愤,我好奇地问她:“格日勒,你认识那些人呀?”
格日勒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理所当然地对我说:“当然啊,这里距离溺亡泊与不算太远。我们拉伊图部落每次去古鲁丁朝贡,总要经过这里,几乎每年都要跟这些混蛋打几次交道。”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拉伊图部落和黑牙部落已经算得上比邻了。我好奇地问格日勒:“你干嘛老说他们是群混蛋?你们有过节?”
“是啊!每次我们朝贡的时候,仗着他们势大,总要刁难我们一下。”格日勒爬在亚归兽的背上,柔韧的腰肢在皮鞍座里诡异的打个对折,让她那浑圆的**看起来越发的丰满,她的双手交叉支在下巴上。很随意地对我说。
我诧异的看着那群坐在座狼上的家伙们,我没有想过兽族部落之间竟然如此的不和睦,就算是同族兽人之间也有种种恩怨,这时候,我又听见格日勒侧着头对我说道:“其实这些本来算不了什么啦,哪个部族之间没有摩擦?”
格日勒眼里带着回忆的神情,可惜那块儿亚麻布将她的脸遮住了,她一面回忆一面对我说:“我们之间真正的冲突时在两个月前,那时候我们领地边缘刚刚出现沼泽僵尸的踪迹,拉伊图首领亲自跑过来,试图说服黑牙部落派出一些狼骑,和我们部落的战士一起围剿那些零散的沼泽僵尸,可没想到被玛克辛酋长言辞拒绝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能理解这位玛克辛酋长的想法。
格日勒咬着银牙恨声说道:“他当时见到我们部落里的男人们在围剿灰矮人的时候都死光了,部落里只剩下了这些兽女和孩子,就想吞并我们的部落,拉伊图首领自然是不会同意。”
看起来还是部落之间吞并的事儿,面对仅仅只有一群兽女和兽人孩子的拉伊图部落,玛克辛酋长又怎会不动心思?兽女们在部落里可算得上一笔不小的财富,看来这位玛克辛是想趁机捞一笔,没想到遇见了强硬的拉伊图大首领,最后也没有让玛克辛酋长得逞。
我和格日勒看到库兹已经开始和那几名傲慢的狼骑兵攀谈起来,也不知道库兹头顶上这块招牌,在这儿有没有用。不过在我看来,这黑牙部落算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险恶地方,这个邻居并不好相处啊!
格日勒又说:“后来灾祸就来了,大群的沼泽僵尸彻底摧毁了我的家园,拉伊图首领和我爷爷没有办法,带着部落老少舍弃自己的家园,在荒原上逃荒,原本想借道去古鲁丁求救,可没想到玛克辛酋长竟然派狼骑兵一路上护送我们,走过风车丘陵。”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奇怪地问。
“整个风车丘陵上最多的就是那种长着酸浆果的灌木,平时那些就算酿酒酿出来也是酸酸的果子酒,很难喝的。可是赶上的大灾年,那些灌木上的野果子能救人命的。我们那时候一路逃过来。本来想采一些野果充饥的……”
“连采摘一些酸浆果他们都不让吗?居然还兴师动众的派狼骑兵把你们赶出来?”
格日勒气鼓鼓的没有接我的话,看来我猜对了。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格日勒怨念为什么这样大了,这分明是黑牙部落的玛克辛酋长想将拉伊图部落往绝路上逼,最后坐等渔翁之利。可也没预料到拉伊图首领的性格如此刚硬,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带着整个拉伊图部落翻越了叶连山,去北路荒原谋生。
不得不说当初拉伊图首领只凭着智者梅亚拿那一番话,就舍弃整个拉伊图部落投身于军营之中。要有多么大的勇气。整个部落里的兽女和兽人孩子们都算是拉伊图首领的个人财富,而那时候,要不是真活不下去,拉伊图首领绝不会舍弃这些兽女们的。
现在这些兽女已经变成了兽女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