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北的边防哨卡不是这时代原本应该有的样式,改造成了历史验证了确实有优点的小鬼子搞过的炮楼式。
这种小哨卡多建在山丘高地上,全是石头水泥砌就,不是圆筒形,都是高高细细的方形,分两层,下层是仓库与厨房火炕,上层也住人,有射击和瞭望口,门是开在上层的,用梯子进出人和物资,顶层就是个城墙上一样的有半人多高掩体和射击垛口的瞭望兼防御阵地,由碉堡上层的梯子从顶口打开的盖板可上去......这种结构,敌人想破远离地面的门攻进就太难了。堡垒里有大量箭,还有火药这种手段,里面守军只一伙十一个人,却是辽军百人甚至千人猛攻也未必能容易拿下。
要不怎么说赵廉对宋王朝的影响太大了,对辽国等外敌的危害太大了。
宋国的边防哨卡都跟着沧北学,如今都是这种碉堡式,包括去年才刚刚回归了宋国的霸州边防这也已经修成了这样。所用水泥自然是赵庄及时提供的。
想不动声色地摸炮楼捉到舌头审问沧北情报,只有爬上碉堡顶从顶上入口摸进去。这就是耶律得重派五雄鹰来的原因。
五个家伙趁夜轻松越过冰封白沟河,来到了河边一所哨卡处。
碉堡中有灯光火把亮证明有人在值守,这很自然。五人不以为意,悄然摸到,避开二层的瞭望口,隐在黑暗中,分头一齐飞索而上,当真快如猿猴而无声无息,只靠双手飞快爬到了顶上,悄悄蹲在城垛上稍缓了缓,听听动静,确认里面的守军没什么察觉,又观察了一下顶板铺着的厚厚积雪,显然守军很久没上来了,安全,五人这才得意的都一笑,一齐轻身跳下......
这一下去,坏喽。
五人大致一齐陡然暴发出控制不住的凄厉惨叫......积雪覆盖下竟然藏匿着锋利钉板,即使五鹰穿着厚皮底的好皮靴也轻易扎透了大口子,钉尖直透到脚背......五人轻功好,跳下极轻盈,但只他们的体重就足以让他们结实扎在钉子上。总之不下则已,一下去就必定中招,武功再高也没跑......除非是赵岳那样穿的是铁底靴子。
五人有两人在脚部剧痛中不由自主扑倒下去,这一扑更糟了,脚被三棱大钉撅裂更惨痛了不说,身体也砸拍在钉板上,双手本能会试图支撑,当然支撑不住,也拍在钉上,如此钉在板上,哪还能活命。
幸福者是扎中心脏转瞬死掉,少活受罪了。
另三个人没倒下,下城垛时一只手还把着墙顶以减轻落下时的冲击动静,这并没让他们逃脱或减轻钉板之厄,但剧痛下意识中,把城墙的手一用劲上窜,这时候人的力量大得出奇,暴发的是潜能,三人幸运的以单手之力就窜离了钉板,可是这情况下人用劲没个数,完全是本能行为,劲用得太大了,人窜上城垛去了却窜过头了,飞过了城垛一头栽下碉堡.......
失控掉下城堡,人轻功再妙身手再厉害也没用,水泥光滑的墙面无处借力,但区区两层高,普通人摔下去,不是大头冲地也不至于摔死,何况这三人一身高强武艺,结果却是扑通三声,又是凄厉之极惨叫,然后很快就虚弱无声寂然了。
原来,碉堡周围,除了门那面留有窄窄的进出道方便车进东西以外,剩下的全都铺着数丈宽的石头地面。这地面是特意设计的,大大小小的石头用水泥凝结成一片片不打碎就难以搬开的大家伙嵌在地里,锋利的尖朝上,就是道石头尖刀阵,这玩艺阻挡骑兵最好使,但阻挡敌人步兵大举凶猛进攻碉堡也效果着实妙,得用尸体堆平了才方便踏过。
五鹰事先就知道有这玩艺在,摸进来时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又不能点火把照亮道路,却心中有备,这阻碍难不倒他们,四肢着地趴着小心翼翼一点点摸索着爬了过来到得碉堡墙边,如此,脚都不会崴着,但,此时掉下来就没招了,只能再遭遇石头扎一遍,只跌在石头上也跌废了,何况重重摔石尖上.......
惨叫声惊着了碉堡里的宋军。
有人偷袭,而且还成功悄然摸到了顶上。板盖只是厚木板的,很容易破坏掉闯下来。危险降临。
但他们没着急忙慌地上梯子打开顶板到顶上查看,先静静地观察听听动静,确认了不是敌人大量来袭,然后即使听到顶上有人不断呻吟惨叫还活着,他们也不管,该睡觉睡觉该值班值班,天亮后再说.......
耶律得重在约定的时间内没见到五鹰回来复命。负责接应的辽军又听到了白沟河对岸那深夜能传出极远的渗人惨叫。五鹰失败了,而且有去无回,无疑。耶律得重很失望,但随即就把注意力转到另一手上,等待已潜入过境的斥侯。
辽军斥侯一听去沧北侦察,再骁勇机灵自信侦察本事也不禁会头皮发麻。
河那边,过去了就太危险了,生存和侦察都太难了,尤其是在这冻死人的季节。
沧北靠近辽境这边至少二十里内除了驻军就没有人。宋国太靠近辽境的地区,长期以来深受辽寇肆意入侵烧杀抢掠之害,原本就人烟稀少。沧北这也一样,这二十里范围内,在过去沧北有百姓的时候也只是零星点住户,要么是三五家一起的山野猎户,一有危险就躲进了山里,要么就是田地肥沃住户多点却合力建成的避难防抢村堡,而且常常离驻军近。后来,五十多万僧犯来了,除了安置在边防城关中和驻军住着负责城外种菜和协守的,也没安排在这一带,都在南面内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