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若绯就将筷子碗放下,起身下来桌子,潘志文和郭舒云都应了一声,依然各自吃着各自碗里的面,而潘志文则不时跟潘志武碰碰酒杯喝着酒。
吃好了饭,若绯也没事儿干,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汪美云又开口了。
“小绯,屋里走会儿,你晚上吃那么多,当心积食,走两步能消化消化。”汪美云笑着开口道。
这一点若绯自然也是赞同,而且她平时也没吃那么多过,的确是要走一走,所以很是听话的在堂屋里走动了起来。
到潘家的第一晚,若绯住得还算踏实,虽然跟父母一起睡让她有点尴尬,好在两人都算克制,晚上若绯也没有被奇怪的声音给惊醒。
第二天若绯起来的时候,她妈还在酣然入睡,好在她爸已经起床了,若绯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自己穿好了衣裳,又梳了个小马尾就出了屋。
“怎么不多睡会啊?”潘志武在堂屋里摆弄农具,听到开门的声音,一回头看见若绯穿戴整齐地从屋里走出来,不自觉地就问了一句。
说起来他家这个新嫂子,自从进门就没有一天不睡懒觉的,好在他不爱多管闲事,然后又觉得对方是自己嫂子的原因,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媳妇在自己耳边没少说嫂子的不是。
说这个嫂子进门,就跟娶回来了一尊佛一样,天天让人伺候着,然后妈也不说一句,还乐得伺候人,所以董桂华其实心里是不平衡的,觉得同样是媳妇她为什么必须早起帮着做饭打扫屋子,而嫂子却什么都不必做,每天跟村里人扯扯闲话,打打麻将就行了。
“醒了就起来了,细爷等会儿要去下地?”若绯一边望着潘志武。一边朝着灶间方向走去。
“是啊。”潘志武答应的干脆,又低头去摆弄自己的工具了,并没有再说什么。
若绯也穿过了堂屋,正要穿过后房去灶间。在她记忆里家里的所有田地都是这个小叔和小婶在种,自家爸妈管得并不多。
“婆、细娘。”若绯一踏进灶间,就冲里面的二人招呼到。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你小妹还在睡呢,细伢就要多睡觉。才长得高。”汪美云倒也没把若绯当外人,一边切菜一边跟若绯说道。
而在灶间烧火的董桂华并没有理若绯,只是自顾自地烧着活,眼都没抬一下。
闻言若绯笑了笑,倒是开口问道:“婆,我有没有牙刷和洗脸毛巾啊,我要刷牙、洗脸。”
“有啊,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我去给你拿。”说着放下手里的菜刀,手顺便往身前系着的抹衣上擦了一下。汪美云这才领着若绯去了堂屋。
从堂屋的条台抽屉里拿出一只崭新的牙刷交给若绯,“喏,洗脸盆和洗脸毛巾都在那里,你先刷牙,我给打点热水兑下就能洗脸了。”
这会儿一般一家人是共用一个洗脸盆和洗脸毛巾的,若绯在外婆家的时候,也是跟外婆和外公一起用的,所以汪美云并没有重新给若绯准备毛巾。
昨天晚上若绯也是跟自己父母用一条毛巾的,好在父母的都是新了,而这会儿洗脸架上挂的毛巾就有点旧了。
“哦。”若绯应了一声。接过牙刷和白瓷杯子,还有后来递上来的牙膏。
挤了点牙膏后,重新将牙膏放到条台上,若绯拿着杯子就跟在汪美云的身后去了灶间。刷牙的水是若绯自己去水缸里舀的,舀好后从后门出去,而汪美云则端着脸盆给若绯兑热水。
屋外若绯对着后院的阴沟站好就准备刷牙,刚喝了一口水漱口,就从天降下一块石子,虽然没有砸着她。可以吓了她一跳,差点把漱口的水喝进肚子里。
抬头往上一看,只见一个年级比她大一些的男孩就蹲在自家后门的堤岸上,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这个男孩,若绯并不陌生,是上面旁边人家的小儿子潘瑜,按辈分上来叫,她是要叫堂哥的。
“你就是志文爷家的新女儿?”潘瑜笑嘻嘻地问道,一脸对若绯的好奇,不过因为年纪比若绯大,所以又带了几分逗弄小孩的心态。
其实潘瑜哪里知道,若绯对他家的家底一清二楚,知道他还有个哥哥叫潘瑾,还有个抱来的妹妹叫潘莹。
就在若绯在思索这些的时候,潘瑜可有些等不及,接着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还是嘴巴里含着水,说不了话?”
虽然这孩子没有恶意,可是听了这话,若绯心情也好不起来,于是一口将嘴巴里的水吐掉,没好气地开口:“你才是哑巴呢,你全家哑巴。”
“哦。”潘瑜没想一大早找人晦气啊,可是显然把这个长得漂亮可爱的妹妹给得罪了,可是这个时候的男孩子还没学会怎么讨好女孩子,大多数也不会对女孩子提倡什么绅士风度。
所以哦了一声后,潘瑜完全没客气地冲若绯变脸了,恶声恶气地开口:“你骂谁全家哑巴,你全家才是哑巴呢,你祖宗八代都是哑巴。”
若绯顿时傻眼了,其实她说那个你全家都是哑巴,并不是真的在诅咒潘瑜一家是哑巴,而是后世的一种网络流行用语吧,一种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可是这个时候的人是很较真的。
这么说人家,人家是真的会生气,所以潘瑜自然不甘示弱的要骂回去了。
想通了这一点,若绯倒是没有反驳,算是她自己失言了,所以干脆低下头去刷牙,不想理睬这人,反正前世她跟这丫的也不太熟。
所以若绯刷牙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