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铎恍然大悟:“奴才明白皇上老佛爷一片苦心,唯有如此,方可保我大清。只是,让大批旗人出关,京城旗人百姓怨声载道,奴才担心,他们要是反了怎么办?”
布木布泰冷笑一声:“为大清国运而战,那些狗奴才敢有怨言?关外精锐八旗马上就要入关了,他们敢反?关外八旗对付这些废物,一个可以打十个都不止!”
山海关通往关内的官道上,旌旗招展,入关的队伍排成了长龙。一队一队身穿鲜艳铠甲,骑着战马的旗丁骑着马,缓缓行走在官道上。骑马的旗丁两边,是徒步行走的披甲人。后面是推着大车,拉着各种家私的包衣阿哈。
巴海、萨布素、彭春、尼哈里、郎坦等清军将领骑在高头大马上,缓缓策马前行。前方山海关那巍峨峻拔的身影映入巴海等人的眼帘中。
“山海关快到了!这可是名扬天下的天下第一关啊!”巴海感叹一声,“我们离开生养我们的白山黑水,来到关内。若不是关内的花花世界,让入关旗人堕落腐化,我们也没这个机会入关。”
“是啊!关内的生活比关外要好多了!”彭春道。
这彭春的名字听起来像汉人,其实他是真正纯正的满洲人,是音译为彭春,也可称之为朋春,关外正红旗满洲将领。
巴海道:“我等入关,千万不可被关内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一定要保持我们满洲勇士的英勇彪悍!那些入关的家伙,不过短短二十余年,就被声色犬马掏空了身体,早已变得腐朽不堪,这才被败在绵羊一样的汉人尼堪手中,简直就是耻辱!”
尼哈里哈哈大笑:“我们关外八旗,能开三石弓,能射一百五十步!有我们这些精锐八旗入关,对上汉人尼堪,如屠猪狗!”
正在说话之间,入关的队伍已经行进到了山海关大门口。早已守候在此的刑部郎中伊桑阿带着一群清兵迎了上来:“各位将军!下官在此等候多时了!”
双方寒暄了一番,巴海得知伊桑阿竟然是刑部郎中,十分吃惊:“怎么让刑部的人来山海关迎接我等?”
伊桑阿苦笑一声回道:“事出有因,皇上和老佛爷要让关内旗人出关,可是他们死活都不肯,有人在抗拒,有人四处托关系,我们刑部都压不住了,只等各位将军来帮忙。”
巴海冷笑道:“那些堕落到连尼堪汉人都打不过的酒囊饭袋,让他们打仗是土鸡瓦犬,抗拒起圣命,倒是挺威风的!哼!待我等进入京城,自然会让他们好看!他们若是不肯走,看我等如何驱赶他们!”
关外的八旗进入了山海关,一路往北京方向赶来。
京城,朝会上每个人都如丧考批,垂头丧气,脸色十分难看,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参加朝会,而是准备上刑场一般。
“主子爷,数十万旗人要出关,还望主子爷三思啊!如今京城旗人都已经闹翻天了!”八旗副都统永谦上奏道。
索额图鼓起了勇气,走上前一步上奏:“主子爷,奴才附议!”
马达哈也上前道:“主子爷,奴才附议!”
“主子爷,奴才附议!”副都统巴灵阿也站了出来。
文华殿学士对哈纳也站了出来:“主子爷还望三思啊!此事非同小可!”
康熙转过头来,看着杜立德、李蔚、黄锡衮、黄机、冯溥、熊赐履、傅达礼等一批汉人官员,似乎要请求他们的意思,可是那一帮汉人无一人敢于开口说话,只有经手这起大案的王熙站了出来:“皇上!臣以为,国有国法,既然刑部已经定案,就应当履行!皇上已经下旨,天子金口玉言,岂可朝令夕改!”
“王熙!你这狗奴才!”巴灵阿暴跳如雷,“都是你这卑贱的尼堪汉人,要故意整我们满洲勇士是不?”
“巴灵阿!你这狗奴才,闭嘴!王熙乃奉旨行事!虽然他做事过了点,可是他对朝廷比你还忠心!”康熙勃然大怒。如今的大清,虽然八旗是根基,可是也离不开汉人士绅的支持,若是没有汉人支持,大清又能支撑几天?
就在这个时候,户部尚书马希纳走上前一步,上奏道:“皇上,如今朝廷存粮已经所剩无几,关外旗人入关,关内旗人出关,都要粮食啊!没有粮食,旗人出关之后何以为生?若是在关内,还能想方设法弄点粮食。”
湖广粮仓落入明军手中,湖北长江以北的产粮地和两淮产粮地也受到明军威胁,陕西、河南等地经过李自成等人多年祸害,早就没有什么人种地了。河北的土地,经过几千年来的耕种,当年又没有化肥之类的,河北的土地贫瘠,粮食产量很低。如今的清廷,就只剩下山东一地勉强维持。
这粮食问题,确实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号称英勇神武的千古一帝康麻子只是后世满遗吹捧起来的,碰到这种严重的问题,康熙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康熙最信任的图海站出来提议道:“主子爷,奴才有个办法!”
“快说!”康熙大喜道。
图海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主子爷,奴才的办法是,我们不是让京城旗人出关吗?出关之后,刚好可以开发耕种关外土地!关外土地肥沃,如今又有玉米、番薯、土豆等高产作物,在关外耕种,能养活天下所有人!”
“关外耕种?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康熙大喜道。
谁知道永谦立即反对:“请问图中堂,您觉得我京城的旗人还懂得耕种土地否?”
“旗人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