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宇让人请点了一下自身伤亡人数,很快统计结果就出来了:明军水师陆战营重伤一人,轻伤六人;水师阵亡六人,重伤七人,轻伤四十一人;民壮死亡二十三人,重伤十九人,轻伤八十二人。
之所以民壮轻伤那么多,是后来他们披上了纸甲,同苏禄土兵交战的结果。纸甲防御力虽然不如铁甲和木甲,但对苏禄人的原始武器,还是有一定的效果,因此到了后面,加入战阵的民壮们轻伤多,重伤和阵亡反而不多。
在这个年代,重伤的和阵亡也差不多了,重伤者只剩下等死的份。
外面河口处的战报也送来了,大船同苏禄人交战,以零伤亡取得了撞沉击沉上百条独木舟,歼敌近千人的成绩。
王新宇走进伤兵营内,只见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受伤的士卒,能来到这里的,基本上都是重伤员,轻伤的包扎之后就离开了。
那名重伤的水师陆战营士卒,是被一名苏禄土兵用石锤击中躯体,铁甲都被砸凹了进去,送到这里的时候吐血不止,估计是内脏破裂,内出血,已经是没救了。损失了一名精锐的水师陆战营士卒,令王新宇痛心疾首。
伤兵营内,躺着痛苦shen吟,或者是昏迷不醒的伤兵。他们有的人被石斧劈断了胳膊,有的人被长矛捅穿了肚子,还有人肺叶都被刺穿了。那些躯干上受伤的士卒和民壮,基本上都是没救了,只剩下等死的命运。至于那些断了胳膊,断了腿的,王新宇还是想办法挽救他们的生命。
用消毒刀具的办法,可以动简单的手术,再用火药和烈酒消毒伤口,可以避免感染。但是这个年代没办法输血,能不能活得下来还得看这些重伤员的造化了。
王新宇自言自语说:“看样子,得专门成立一支能够动外科手术的医疗队了!可以招一些医疗兵来。”
“啊!!”一名眼睛受伤的水师士卒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忍住!”吴浩东压低声音严厉的说,“你的右眼必须挖掉!否则感染了就没命了!”
伤兵点了点头,有人把一块布塞入他的嘴巴中。
吴浩东从火中取出一把烧红的刀子,咬咬牙刺入伤兵眼中,把受伤已经坏死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伤兵剧烈抽搐着,休克过去。
“大人!”看到王新宇走进营地,吴浩东连忙站起来。
“水师伤亡很大!”王新宇痛心疾首的说。
吴浩东回道:“水师的防具还是差了点,毕竟水师不能批重甲啊!”
“主要还是武器不够犀利!如果武器能更先进一点,水师官兵根本不用什么防护!”但王新宇又把话题一转,“听说有一种藤甲,最适合水师官兵使用,防护力和铁甲差不多,但又和木甲一样有浮力,落水之后不会沉。”
“卑职也听说过有一种藤甲,不过我们这里没有,听说要在西南才有。”
“不过我倒是更愿意发展先进的武器,只要射程更远,威力更大,敌人就无法靠近。再说了,武器威力大了,防护再好也没用,就算是给你披上三层铁甲,能挡得住炮弹一下吗?”
民壮损失了四十二人,损失超过了一成,这让王新宇十分心疼。大老远的带了这些人过来,就是为了开拓种地,结果还没见到产出,人就损失了那么多。要知道这些民壮,在未来都是这里的主人。尽管苏禄人死得更多,但那些土著生番的性命能和文明人相比的?以后那些生番都是奴隶,这些民壮将来都是工厂老板、农场主、企业家,甚至是政府官员。
吸取了遭到苏禄生番袭击的教训,王新宇下令先修筑一片小的营地,用木栅栏把周围拦起来,然后再去砍伐木头,修建土城。这样在土城完工之前,假如再遭到生番的袭击,民壮们可以马上退回到营地内固守,不需要人去保护他们;而水师遭到袭击,上岸的水师也能退回到营地固守,河上的水师可以马上顺流而下,退到大舰边上寻求保护。
修好营地之后,民壮们把阵亡的士卒和民壮火化了,以后骨灰要带回国内安葬的。随后,重伤员和骨灰罐被送到停泊在外面的大船上。
至于被击毙的苏禄土兵,也被全部火化。在这个地方天气炎热,如果不及时处理尸体,会引发瘟疫。而那些倒在地上挣扎的苏禄伤兵,也都被民壮们用腰刀和长枪解决了性命,尸体被堆在木材堆上焚烧。
完成了这一切,天已经黑了。王新宇下令,除了留下来警戒的士卒外,其他人都在军营内睡觉。军营内点着一堆堆篝火,照得好像白昼一样,这样可以避免发生营啸。
王新宇自己那些士卒,有严厉的军纪,经过严格的训练,是不可能发生营啸的,所以他平日里带兵打仗,到了夜间都是熄灭营地内的所有灯火,反而是在军营外面点燃篝火,保证外明里暗,这样既可以避免自己的军营成为敌人的袭击目标,又能发现来袭的敌人。可是现在不一样,这些民壮都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而且没有严厉的军纪约束,不点火照亮,容易发生营啸。
第二天,王新宇下令,让砍伐树木的民壮们披上轻便的纸甲。有了这层防护,在遭到袭击的时候,可以减少伤亡。
果然,苏禄人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森林中。
“生番来了!”担任警戒的士卒喊道。
民壮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活,退回到木栅栏围成的军营内。
可是躲藏在丛林深处的苏禄土兵并没有发起攻击,而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