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校场上喊杀声震天。
不过这里不是上海浦东的校场,而是武昌清军新军校场。
高高的点将台上,旌旗招展,身披蟒袍的鳌拜端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平日里是坐在中间的张长庚今天也只能站在边上,而且连鳌拜的身边都不能站,要比较靠后面,因为鳌拜身边是岳乐、杰书等一批亲王,还有大清的郡王、贝勒、贝子们。有那么多的主子在场,张长庚这样的奴才只能是靠边站。
至于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周培公?那就更不用说了,他连奴才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是站在点将台下面。
不过这一点不影响周培公的心情,他站在点将台下面,心满意得的看着正在拼死拼活训练的绿营新军士卒们,这些进行长枪兵、刀兵和火枪手混合编队训练的绿营新军,都是已经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正式成为绿营兵的士卒。
刀兵手持圆藤牌,身披新式纸甲,要害部位还有藤制的护心镜保护。
周培公之所以选择藤牌和纸甲,是为了节省开支。虽然张长庚和鳌拜都给周培公提供了大量的便利之处,让他去找富户募捐,张长庚还向朝廷上奏,要求减免湖广上缴朝廷的税收,用来打造一支精锐的新军,但周培公还是的省着点用,所以选用了便宜的纸甲。而经过大科学家薛凤祚的改造之后,防护力得到极大的增强。
单兵装备,只是绿营新军的一部分装备,周培公要把更多的银子投入到铸造火炮中去。
薛凤祚为周培公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改进火枪火炮,使用上颗粒[火]药,这使得清军的枪炮威力大增。
“杀!”一排排长枪兵出列,手中的长枪犹如毒蛇吐信一样,直刺靶子。
后面的火枪手紧随其后,在刀兵和长枪兵掩护下,端起火枪对目标进行火力输出。一时间,校场上枪声轰鸣,连绵不绝,似乎是火枪可以连续发射一样。
和刀兵一样,绿营新军的长枪兵、火枪手,都是身披纸甲,这样可以节约很多开支。纸甲就是不耐用,平时训练的时候,清兵都是没有披甲的。今天因为鳌拜来武昌视察绿营新军的训练情况,周培公才让新军都披上了纸甲。
“列队!向前推进!”站在校场上的清军军官一声大吼。
清军排列着队形,虽说在推进的时候,队形有点乱,但还算是非常整齐了。就算是明朝时期精锐的戚家军,在结队推进的时候,行进一段路,也要停下来重新列队。而周培公的绿营新军能够做到这一点,鳌拜看在眼里,已经觉得这是一支天下第一强军!
“杀!”经过重新列队之后,前面的刀兵手持盾牌,整整齐齐前进。
后面长枪兵跟上,在刀兵后面布置成长枪森林。更后面的火枪手在刀兵和长枪兵的间隙中不断穿出,端起枪,一排排射击。
“不错!周培公和赵良栋确实练兵有方!这两个奴才,可以给他们抬旗了!”鳌拜看着这些精锐的新军,心满意得的摸着胡子赞口不绝。
杰书指着校场远处一批衣衫褴褛的清军新兵,不解的问道:“相爷,依小王之见,这周培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您看那些新兵,连号衣都舍不得发下来,每天就练这种没用的站立,走路!这有什么用!”
鳌拜冷哼一声,刚刚还是笑容满面的脸一下就板了起来:“没用?谁告诉你没用的?这种站队列是排兵布阵的基本功!还记得我们和贼人打,是怎么战败的吧?就是他们队伍整齐,而我们是个人武勇!你看眼前这些列队演练的精兵,他们还不是经过队列训练之后,才能像今天这样配合默契?”
“可是为何周培公连号衣都舍不得发给他们?还让他们穿着百姓的衣服?这也太丢我们大清的面子了吧?”杰书不服气的说道。
鳌拜冷笑一声道:“这恰恰好是周培公的聪明之处!那些没有穿号衣的都是新兵!他们要经过队列训练,如果合格的,才能留下来!不合格的,滚蛋回家!你想一下,给不合格的人发号衣,是朝廷的银子多得没地方花了还是周培公的银子太多了?”
而那个近乎白痴的彰泰贝勒却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兵练得再精又有何用?三国演义里面,计谋才是最重要的!以本贝勒所见,我军战败,是输在计谋上。”
这不是打鳌拜的脸吗?骂鳌拜指挥不当,才有江南之败。
鳌拜却没有发作,也没理那个两百五,只是继续观摩绿营新军的表演。
“铁人军!铁人军来了!”台下的湖广清廷文武官员们发出兴奋的叫喊声。
鳌拜微微一侧头,只见校场的入口处出现了一大片银色的光芒,那是精锐的铁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的亮光。几百面盾牌,几百副精锐铁甲,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的光芒照射到点将台上,十分刺眼,但却让那些大清的亲王郡王贝勒贝子们感到兴奋。
“周培公练兵有方啊!铁人军,那是郑逆的精锐!周培公能够模仿郑逆的铁人军,组建了一支最精锐的铁人军,确实是有办法!”鳌拜一直板着的脸上又露出笑容。
周培公的铁人军是模仿郑成功的铁人军组建的,所选的士卒,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身上披着南怀仁帮他设计的板甲,脸上带着铁制的假面,连靴子都是铁的。铁人军手持长刀,背上背着强弓,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进,显得威风凛凛。
虽然铁人军十分耗费银子,但周培公还是咬咬牙,组建了一支铁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