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明军鸟铳开火的声音,松奎十分不屑:“蛮子的鸟铳算什么!还有五十步就开火了,能有什么效果?等我八旗勇士冲到跟前,定将蛮子全部斩杀!”
话声未落,却见冲在最前面的八旗兵一个接一个中弹,身上喷出血雾,接连倒下。
后面的八旗兵学聪明了,用盾牌挡住,减少了一定的枪弹杀伤力。
“蛮子鸟铳打完了!冲上去,杀光他们!”一名八旗兵佐领大喊道。
明军稳步后退,在后退之中保持三段式射击,不断把八旗兵撂倒在血泊中。八旗兵也用弓箭对射,但对有铠甲防护的明军造成的威胁并不算太大,被射中四肢受伤的明军士卒比较多,被射中面门阵亡的并不多。
有不少八旗兵的箭头上涂抹上粪便之类的污物,以前双方交战,明军士卒中箭之后容易造成感染,引起士卒发高烧得重病,甚至死亡。但是王新宇改良了琼州军的医疗卫生,使用经过火消毒的道具给士卒挖出箭头,并使用酒精消毒,极大减少了士卒的死亡率。
酒精是通过蒸馏番薯酒获得的,番薯产量大,用番薯酿制的酒成本低,可以用来蒸馏制作医用酒精。
“冲上去!贴近蛮子,他们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绵羊!”后面的松奎大喊道。
就在这个时候,威力更大的抬枪开火了,这时候八旗兵的盾牌都失去作用,威力巨大的弹丸击中盾牌,不管是铁盾牌还是木质盾牌,都变得和纸糊的一样,击穿了盾牌的弹丸威力仍然强大,还能洞穿好几名八旗兵。
明军的三磅铜炮、虎蹲炮和佛郎机纷纷开火,泼洒出密集的霰弹。
不愧是第一批入关的老八旗,比起在关内出生的二代三代八旗强悍了不止一点两点!八旗兵还未冲到明军面前,就被明军的鸟铳和抬枪打死打伤一百多人,又被火炮打死近两百人。但他们却没有后退一步,勇敢的向明军阵地冲去。
随着八旗兵和明军的距离越拉越近,有不少八旗兵取下硬弓,射出破甲利箭。
明军阵型中响起一片惨叫声。不少鸟铳手被直射来的重箭射中面门,仰面向后倒下。
“铁甲兵向前!”李锐大吼一声。
铁甲兵迅速向前移动,凭借着身上结实的铁甲挡住八旗兵射来的利箭。后面密密麻麻的长枪兵结好队形,跟随着铁甲兵向前移动。两边的刀手分两翼包抄上来,还没接近八旗兵。手中冒着青烟的国姓瓶先行投掷出,砸到清兵人群中。
“轰轰”国姓瓶连连爆炸,几十名八旗兵血肉横飞。
此时明军已经撤到第六道防线上,这是一块平整的平地,可以结阵而战。李锐也不担心清军会用火炮轰击,不管对面的清将是何人,再大胆也不可能对准八旗兵开炮,让明军和八旗兵同归于尽。
铁甲兵向后退,刀兵和长枪兵向前,双方的士兵狠狠的撞在一起。中间的长枪兵刺出一排排长枪。一下就挑翻了十多名八旗兵。
“杀蛮子!”几名八旗兵佐领声嘶力竭的大吼。
进入近战之后,八旗兵的损失骤然加大,转眼之间,就有两百多名八旗兵被刺倒。两边一部分的刀兵混入长枪兵之中,蹲在地上,不断出击,砍翻钻入长枪兵阵型内的清兵。
跟在八旗兵后面的汉八旗鸟铳手就像是苍蝇一样令人讨厌,那些汉八旗鸟铳手对准明军阵型开火,射程密集的子弹,不时有明军中弹倒下。
“给老子狠狠的轰死那些汉奸!”李锐大怒。
三磅炮、虎蹲炮、佛郎机、抬枪、弓箭、鸟铳、投石机等各种远程武器全部对准了跟在八旗兵后面的汉八旗。枪炮轰鸣,乱箭齐射,投石机投掷出万人敌和国姓瓶,打得汉八旗鸟铳手血肉横飞。
“杀!”两翼包抄上来的刀兵杀向汉八旗鸟铳手。
这时候满蒙八旗兵已经同明军的近战兵种纠缠在一起。他们只想自己多杀几个明军,根本不会去两翼那些汉奸的死活。
刀兵杀入汉八旗鸟铳兵人群中,打完了子弹的鸟铳就和烧火棍一样。看着向自己头上劈砍下来的钢刀,汉八旗鸟铳兵纷纷丢下鸟铳,转身就跑。有几个比较大胆的,拔出腰刀企图抵抗。转眼之间就被明军刀手砍翻。
汉八旗兵见势不妙,丢掉鸟铳,丢下中间的满蒙八旗老爷,转身四散逃窜。
满蒙八旗已经完全和明军混杂在一起,双方展开激烈的血战。
前面的八旗兵被长枪刺倒一片,上来之后又被刺倒一片,后面十多名凶悍的八旗兵却撞入长枪兵阵型内,使用铁锤、大斧、狼牙棒等重兵器劈砍,砸死砸翻二十多名长枪兵。可是混合在长枪兵队形中的长戟却不断的刺出,短刀劈砍过来,转眼之间,那些凶悍的八旗兵都全部变成筛子。
“杀蛮子!”一百多名身披白甲,手持各种精良武器的八旗护军营战兵冲了上来。
所谓的八旗护军营,就是关外的巴牙喇白甲兵,顺治十七年改名为护军营,这些都是最精锐的亲兵,前面的普通八旗兵,和护军营的八旗兵一比,都只不过是炮灰而已。有前面的普通八旗兵开路,护军营八旗兵杀入明军阵型内。
护军营的八旗兵果然十分凶悍,这些野兽一般的清兵冲到明军长枪兵阵型中,不管是长枪还是长戟,都发挥不出威力,被八旗兵用狼牙棒等重武器砸翻了不少。两翼合围上来的刀兵,也纷纷倒在护军营八旗兵的重武器之下。
不过再凶悍的八旗兵也是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