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一艘小艇没能躲开,被大船迎面撞上。
排水量二百二十吨级的大舰撞上排水量只有十几吨的小船,就像是铁锤砸鸡蛋一样,一下就把清军小艇撞成碎片,小艇上手持钢刀铁索的清军肉搏兵纷纷落水。很多清军士兵直接就被席卷到船底,再也没有冒头。
看到火攻船冲上来,周瑞大喊:“减速,左满舵!”
明军战舰一个急转弯,庞大的船身横过来,右舷三门千斤佛郎机炮对准了正在驶近的清军火攻船。
“开炮!”周瑞大吼一声。
三门千斤佛郎机同时喷出火光,霰弹下暴雨一样落在距离不足一百步外的清军火攻船上,铁砂铁珠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火攻船上正在驾船的几名清军士兵扫得一干二净。
失去人控制的火攻船只能笔直前进,再也无法转向。明军战舰拉起满帆,快速冲过。无人驾驶的清军火攻船从明军战舰船尾擦身而过,茫无目的的驶向大海深处。
就在此时,周瑞看到清军第二艘火攻船扑向自己的座舰。
“弓箭手准备,火箭齐射!”周瑞大喊一声。
成片的火箭遮天蔽日,从大舰上飞出,射在七十步外的火攻船上,火箭点燃火攻船上的稻草油脂,顿时腾起一团大火。
明军战舰又是一个转向,躲避过气势汹汹扑上来的火攻船。
清军火攻船正准备转头再攻击,船帆却被烧掉,火攻船上人又少,是没有人划桨的,船帆被烧掉之后,火攻船就失去动力。
连续躲避火攻船,却被清军满载肉搏兵的小艇靠近。双方已经距离不过十多步,都已经可以看清楚清兵的面孔五官了,眼看着清军的抓钩就要被抛上来。
“放!”周瑞一声令下。
碗口铳和迅雷炮pēn_shè出火光,弓箭手和鸟铳兵也同时齐射。
弹丸、铁珠、箭矢下雨一样扫过清军小艇,在小艇上席卷起一片血雨腥风,清军肉搏兵一个接一个下饺子一样掉进海中。
左舷也一艘清军小艇靠了上来,眼看就要贴上大船。
三门千斤佛郎机炮喷出火光,霰弹扫过清军小艇,犹如一把大刀挥过,小艇上的清军血肉横飞。
激战中,一艘清军小艇趁着明军大船火力空白,总算是靠了上来,手持短刀的清军士兵纷纷爬上大船。
眼看清军就要爬上来,弓箭手射去一排箭,五六名清军士兵惨叫着掉进海中。
明军大船上的炮手和鸟铳手都拿起短刀长枪,向即将爬上来的清军砍杀,乱捅,把清军杀了回去。
几名士兵砍断了清军抛上来的锁链,大船升起风帆,迅速离开,把那艘清军小艇抛在后面。
周瑞的座舰连续打退,摧毁,撞沉多艘清军小艇,但是大船上的弹药箭矢也即将耗尽。
其余九艘明军座舰状况也差不多,明军几乎弹尽粮绝。
远处的清军战舰趁着己方小船和火攻船配合攻击明军的机会,鬼鬼祟祟的靠近,不顾可能误伤己方小艇,向明军猛烈开炮射击。
几颗炮弹击中周瑞座舰,不少明军士兵壮烈牺牲。
“上!那是南狗主将的船!上去,抓活的!”看到明军主将座舰已经弹尽粮绝,清军小艇像是一群蟑螂一样围上来。
越来越多的清军爬上来,船上的明军士兵丢下打完弹药的碗口铳、鸟铳,丢掉射完箭矢的弓,拿起大刀长矛,同爬上来的清军展开激烈的肉搏。
一艘被十多条清军小艇围住的明军战舰上,明军官兵一次次砍翻、捅死爬上来的清军士兵,明军士兵也一个个倒下。当剩下最后一名明军士兵的时候,那名士兵点燃船上仅剩的一发开花炮弹。
“轰”明军战舰腾起一团大火,包围住那名明军士兵的十多名清军士兵也被火光吞噬。
周瑞的船上,情况也很不妙。浑身是血的周瑞身边只剩下四名亲兵,其余的明军士兵已经全部壮烈殉国。他们已经不知道杀死多少清军了,但周围的清军小艇还在不断靠上来,越来越多的清军士兵把抓钩抛过来,勾住大船。
“大人,看我们那艘船!”一名受伤的亲兵指着刚刚爆炸的明军战船说。
周瑞点了点头:“我们船上还剩下两发开花炮弹,还有五斤火药!都集中起来,等鞑子上来!”
越来越多的清军像是蚂蚁一样爬上大船。
八旗护军校穆雅纳带着清军包围住周瑞他们。
“投降吧!加入我们,可以给你们荣华富贵!”穆雅纳让人喊话。
周瑞冷笑一声,手中火把伸向地面的开花弹。
“开花弹!”清军士兵惊叫一声。
话声未落,剧烈的爆炸声掩盖住清军的叫声,周瑞的战舰化为一团巨大的烈焰。
不远处的黄梧看得心惊胆颤:“郑逆就十条船,我们就打得那么辛苦,要拿下他们都那么费劲。等他们主力出现,我们还怎么打?”
达素冷笑道:“南狗就靠开花炮弹厉害!本将军那里有陈鹏的来信,说南狗开花炮弹也不多,等我们再拿下那边的十条船,估计碰到他们主力的时候,是不会再有开花炮弹的!”
达素说得没有错,郑成功的主力舰队确实没开花炮弹。
眼看着周瑞的船队全军覆没,陈尧策大吼一声:“弟兄们,为了把鞑子水师都留在这里,周将军已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