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华向王羽告辞之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问了句:“王先生可有表字?”
“回大人,属下出身卑贱,只有单字名,没有表字。”王羽回道。
“那我给你取个表字吧!这单字名在我大明乃身份卑微之人用的,王先生如此才华还用单字名,实在有辱身份。”陈永华说道。
该取个什么表字呢?问了王羽的生辰八字之后,陈永华想了想,三个字脱口而出:“王近南!”
王羽大汗,如果自己用了近南这个名字,以后陈永华岂不是不能再用陈近南这个名字了?于是他摇头说:“陈大人,属下觉得这个名字更适合大人您用,属下不敢用这个名字。”
陈永华“哦”了一声,随即哈哈大笑:“王先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本官已经有字了,叫复甫,没必要再多用一个字。”
王羽嘴唇动了几下,欲言又止,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却听陈永华又说:“近南,陈近南,这个名字确实不错!也好!本官以后就多一个名字叫陈近南好了!以后上对面去联系反清复明人士,就用这个名字!”
王羽狂汗:天啊,陈近南这个名字就因为我产生了!这玩笑开大了!
陈近南似乎意犹未尽,转眼之间又给王羽想好了一个名字:“你叫王羽,但你胸有大志心怀大业,你眼界看得很远,心中可以容下整个宇宙,所以羽毛的羽可以改成宇宙的宇,心宇,心中有宇宙。不过这心字,又和你生辰八字又不合,那就叫新宇吧,新旧的新!”
“王新宇?”王羽一愣,这不是又回到自己前世的名字了?冥冥之中,也真是巧合啊!
“对!就叫王新宇!”陈近南微笑着看着王新宇。
“多谢大人赐字!”已经变成王新宇的王羽连忙下跪行叩拜大礼。
“哈哈哈!”陈近南仰天大笑,带着冯锡范离去。
隔墙有耳,陈永华夜访王羽的消息,被陈鹏的亲信都看在眼里。等到陈永华离去后,亲信立即奔向陈鹏的府邸。
亲信进了守备府,还没见到陈鹏,却先被一个尖嘴猴腮,三角眼,上嘴唇光洁,下巴留着几根老鼠胡须,看起来十分猥琐的家伙拦住。那家伙姓张,本来是同安的一名秀才,多年科举都未能考上举人,于是干脆投奔了陈鹏,当上他的师爷。
师爷拦住亲信:“连夜来报,有何急事?”
亲信回道:“小人不敢说,要见到守备大人才能说。”
师爷左右环视一圈,发现没有外人在,于是对那亲信说:“这里没有外人,手别大人可能已经睡了,你先告诉我是什么重要事情。”
“报师爷!属下奉守备大人密令盯梢王羽,今晚却见到那陈永华大人去了王羽那了!”亲信气喘吁吁的汇报说。
“我马上去叫大人,你稍等!”
师爷正要转身去内宅叫人,陈鹏却已经走了出来:“何事如此慌张?”
“属下叩见大人!”亲信单膝跪地,手中刀垂直顶在地上,双手抱拳行礼,“刚刚属下盯梢王羽,发现陈永华夜访那小子!”
陈鹏脸色一变:“你可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回大人,两人在房子里的时候,外面那冯锡范盯得紧,属下根本没机会靠近!也没听到他们说些什么。”
“没用的废物!”陈鹏骂了句。
“回大人,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后来陈永华把冯锡范叫了进去,这时候属下才靠近了,偷听到一点……”
“快点说!”陈鹏迫不及待的问。
亲信结结巴巴的说:“回,回大人,那陈永华明日就要回去向延平王复命了,可是他却把冯锡范留了下来。”
陈鹏脸色大变:“那陈永华把冯锡范留下来?他是给我们掺沙子?”
“看来陈永华那条狗信不过我们!”师爷咬牙切齿的说。
陈鹏冷汗直冒,不知所措。过了半晌才向北面的朝廷一抱拳,说道:“原本我想为北面的朝廷除掉王羽这条大害的!但现在冯锡范留了下来,我们就不好行事了!不管是在开花炮弹上面做手脚,用王羽自己的军令状这个办法,还是在战前突然叫人拿下王羽,斩了他祭旗,这两个办法,有冯锡范在边上看着,我们都不好办。”
那亲信冒出一句:“大人,小的看不如这样,我们连冯锡范这条狗一起,把人头献给施总兵!这冯锡范也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们杀了他也是一桩大功!”
陈鹏“哼”了一声:“杀了冯锡范?说得倒轻巧!你知道这小贼子武功有多高?就算是本官加上我们所有亲兵,恐怕都拿不下他!更何况,我们亲兵里面还有人肯定不敢动他!”
师爷也说:“对,如果真那么容易杀他就好了!我们一千多战兵一起上还不轻松剁了冯狗!可是这些兵中,肯定有人不肯听我们的命令。现在再来一个冯锡范,难免会蛊惑人心,毕竟此贼是延平王身边的人。”
陈鹏想了想说:“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冯锡范武功虽然高,我们还是有机会暗算他的!只要冯锡范一死,就没人拦得住我们了!”
师爷道:“大人说得不错!对次贼,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小的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除了他!”
“什么办法?”陈鹏着急的问。
师爷冷笑着回答:“等对面王师要来的那一天,延平王必然会冯锡范叫过来,赏他一杯出征酒。小的在酒里下鹤顶红,就能除掉此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