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下京城真的不保了啊!”巴海看着清军兵败如山倒的惨重,老泪纵横,一时间愣住了,竟然顾不上逃命。
“主子,我们败了,快走吧!”几名忠心耿耿的戈什哈上来。
“主子,快走吧!再不走,吴狗骑兵上来,就来不及了!”身边的人苦苦相劝。
吴军步兵也冲锋了,仗打到这个份上,什么列队进攻已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追杀,能追上一个,就消灭一个,反正清军阵型已经不存在了,战场上所有的清兵都在逃窜,吴军骑兵策马疾驰,在清军人群中冲撞、砍杀,地面倒下不计其数的人尸马尸。不要说被砍杀的清军步兵了,就连清军骑兵也成为猪狗一般,被吴军骑兵追杀。
数百名清军白甲兵还算是比较厉害,他们虽然也被乱军裹挟着加入溃败的行列,不过白甲兵在退却的时候,还不时转头射出一支利箭,他们的弓箭射程远,准头高,即便是骑在马背上,也能射出三十步的距离。
不时有吴军骑兵被白甲兵射中,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不过吴军骑兵中的夜不收来了,同样是在颠簸的战马上,夜不收使用预先装填完毕的线膛枪射击,击毙了不少白甲兵。
也就在高得捷的骑兵马力即将耗尽的时候,吴军步兵冲了上来,从清军的背后开枪射箭,不断把逃窜的清兵掀翻在泥地中。吴军刀牌手和长枪兵跟在清军后面紧追不舍,被追上的清兵不是被杀,就是跪地投降。
巴海已经开始跑路了,在一批忠心耿耿的戈什哈护卫下,巴海带着勒尔锦、萨布素等一批清军将领,策马疾驰,往吴军薄弱处冲锋。
战马的速度很快就提升上来,巴海亲自策马撞飞了两名吴军步兵,两边的戈什哈和后面的清军将领跟着冲了过去,撞翻、砍到了几百名吴军,冲出一条血路,丢下了十几万步兵,慌不择路往北逃窜。
保定城下,吴军大营内的大火尚未熄灭,火势蔓延,营帐和稻草人被点燃,燃起熊熊烈火。也就在这个时候,刚刚败退的吴军又转头回来,来的人却更多。
“扑灭大火,准备攻城!”吴三桂马鞭一指。
看到又折返回来的吴军大军,城头的绿营清兵和民壮都愣住了。
吴军大阵中,十多名骑兵策马疾驰到城下,抬起头来,对城头大喊:“里面的绿营兄弟和民壮兄弟们,鞑子主帅巴海已经中了我引蛇出洞之计!巴海在易州中埋伏,鞑子大军距离灭亡不远了!尔等都是汉人,不要抵抗了,赶快开城投降吧!”
原本被留在保定城内的清军,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属于乌合之众的民壮,巴海带着八旗骑兵和精锐绿营走了,要回京师勤王,估计也不可能再回来了,留着城里的这些人,从人员状况来看,他们就是无用的弃子,被巴海无情的抛弃了。
听到城下吴军的喊话声,城头清军议论纷纷。
一名清军把总疑惑的问了句:“是不是吴狗的诡计?他们是来诈开城门的吧?”
另外一名清军把总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被巴海抛弃了!他们去了京城勤王,你觉得他们还会回来吗?”
“这保定还能守得住!我们不能被吴狗骗了!”一名中年捕快说道。
“守得住?”一名民壮班头冷笑一声,“拿什么来守?若是巴海真的败了,京城都要完蛋了,区区一座保定,还能坚持多久?一年?两年?然后大家都饿死?我们都被巴海抛弃了,为何还要给朝廷卖命?还不如我们现在就开了城门,还能少受点罪!”
“对!开城门吧!”不少人应声附和。
“不能开门!”知府带着一批留守的绿营兵登上城门楼。
作为留守当地的地方官,肯定是不敢开城门的,他当心留在老家的家人受到连累。
就在这时候,一名绿营军官冷笑一声:“知府大人,您是担心在老家的家人被朝廷诛了九族吧?”
知府被绿营军官说穿了心思,禁不住老脸一红。
这名绿营军官又道:“如果下官没猜错的话,大人您是山东人吧?下官也是山东人。”
“对对!”知府连忙应道,“本官老家正是山东的。”
绿营军官冷笑连连:“山东的朝廷官兵都快完了!琼州军沿着运河北伐,大人您觉得山东朝廷官兵能挡得住?他们自己的脑袋都保不住了,又要诛谁的九族?”
知府冷汗直冒,但他嘴巴上还很强硬:“朝廷对我等恩重如山,本官宁可战死殉国,也不会向外面的吴狗投降!”
说完,知府就带着亲信们逃下城头。
虽说城内的清军没有开门投降,可是他们已经完全丧失了士气,根本没有一战的勇气。此时城下的吴军仍然在大声喊话,让城内的清兵尽快开门投降。
“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只要开门投降,我们大帅不仅不杀一人,还保留原职!若是有立功的,还能得到大帅嘉奖!里面的弟兄们,大家都是汉人,我们汉人不打汉人!鞑子伪朝已经岌岌可危了!你们不要再给他们卖命了!”
两个时辰之内,喊话声一遍又一遍传入城内,使得城头的清军毫无斗志。
“大帅,时间快到了,攻城吧!”刘玄初摸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向吴三桂行礼道。
吴三桂点了下头:“好!传令三军,开始攻城!”
数十门攻城臼炮被架了起来,对准城头,炮口喷出了火光。
吴军阵型中,鼓声隆隆,号角长鸣,吴军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