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墓碑一心要闯入浮城的光幕,每次翻滚着飞出去,都在极力向浮城靠拢,鬼十三的修为与聂乾元相差太远,法宝也略逊一筹,这是没办法弥补的硬性差距,所以鬼十三需要喘息的时间,才能重头再战。
但聂乾元早已识破了鬼十三的用意,神游剑始终贴着内圈追击云墓碑,每次出击,不但能截断鬼十三的企图,还能把云墓碑远远轰飞出去。
不过,鬼十三似乎并没有死心,当云墓碑又一次拼力在翻滚中稳住身形之时,又向着浮城急掠而去。
神游剑依然截断了云墓碑的去路,可就在这时,云墓碑突然在空中停了那么一下。
云墓碑和神游剑的飞行速度都快到了极点,虽然云墓碑只是停顿了一下,比眨眼睛的时间还要短,但神游剑已经击了个空,并且向前掠出六、七百米远。
下一刻,神游剑立即调转过来,再次掠向云墓碑,但云墓碑已然躲入到浮城的光幕之中。
紧接着神游剑撞上了光幕,一道耀眼的冲击波以撞击点为中心,呈环状向着周围急速扩散,刹那间便已卷出数千米之外,有几艘证道飞舟不幸处在环状冲击波的扫动范围之内,或者距离非常近,其中一艘证道飞舟直接被冲击波拦腰截断,其他几艘证道飞舟虽然只是与环状冲击波擦身而过,但巨大的力道还是把它们卷出老远,贴近环状冲击波的一面船舷受损非常严重。
浮城的光幕内,脱离险境的云墓碑悬停在半空中,鬼十三的身影出现了,他一边缓缓升起一边扫视着四周与天空,随后用略显沙哑的声音说道:“聂将府到底是忍不住了么?”
聂乾元的身形突然从几艘证道飞舟的夹缝中穿了出来,他的身形停留在距离光幕几十米远的地方,脸上带着微笑,随后缓缓说道:“都说鬼王狡诈多端,今天一见,果然不假。”
“侥幸罢了。”鬼十三摇摇头,随后冷冷说道:“这就是师星主的神游剑?不过……好像聂将府到今天也没能完全炼化神游剑啊,否则我没机会的。”
鬼十三这种习惯是和叶信学的,哪壶不开就提哪壶,一定要戳痛敌手。
听鬼十三说起了神游剑,聂乾元立即笑不出来了,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聂乾元从得到神游剑的那一刻开始,便全力以赴试图彻底炼化神游剑,这也是星殿最终能形成三巨头的根本原因,狄战是五年前从浮尘世升上来的,凤氏几个人是天凤星皇的弟子,在星殿众多修士眼中,他们都属于外人。
星殿是聂乾元的主场,如果他从一开始,便用所有的精力与狄战、凤氏弟子那些人周旋,狄战和凤氏弟子的影响力乃至掌控力,都不可能象今天这么强大。
所谓一心不可二用,聂乾元为了淬炼神游剑,只能经常闭关,有时要闭关几天,有时甚至要闭关几个月,他不在的日子,星殿的管理权自然被凤步若和狄战分割了,而他的那些亲信根本不可能与凤步若和狄战对着干。
更关键的地方在于,师东游倒台的时间并不长,聂乾元和狄战刚刚联手把师东游的势力清扫干净,星殿的老庄稼都被割掉了,但新庄稼还没有生长起来,留下了一大片真空,这成了让狄战和凤步若大展身手的舞台。
就在一个月之前,聂乾元还以为自己终于完全炼化了神游剑,可这些天他突然发现神游剑与他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纵使他把全部时间和精力都用在继续淬炼上,也只能延缓这种脱离的速度,却无法扭转什么。
聂乾元脑海中经常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只有这种想法才能解释神游剑为什么要挣脱出去,但他拒绝相信。
这一次进攻太清宗,他早就应该参战的,只是因为怕别人发现他和神游剑之间的端倪,所以一直犹豫不决,刚才是见鬼十三祭出了绝招,他不忍见自己的修士损失过重,才不得不出手。
现在,他不想看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仅仅是一次交锋,鬼十三便洞见了他的破绽。
“鬼王以为躲在浮城的山门法阵之内就可自保了么?”聂乾元脸色阴沉,缓缓说道:“呵呵呵……这种东西能挡住我几剑?!”
“不是能挡住几剑的问题。”聂乾元笑的时候,鬼十三冷着脸,现在聂乾元笑不出来了,鬼十三却变得嬉皮笑脸:“星殿和光明山已彻底撕破了脸,那么现在……天下应该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包括星殿!如果聂将府在我浮城耗尽了元力,恐怕一转头就会看到一张巨网迎头罩下,以聂将府的实力,隐忍到现在,当然不是怕我区区一个鬼十三,而是怕那张网,对吧?”
鬼十三每说一句,聂乾元的脸色便更阴沉一分,虽然他没有看到耗尽元力的无恙大光明等人是怎么被叶信干掉的,也不知道无恙大光明等人已经死了,但他很清楚这个道理,决战已经爆发,所有的修士都没必要象以前那种克制自己了,混乱可能延伸到证道世的每一个角落,谁先耗尽自己的元力,谁就会先一步被淘汰。
其实聂乾元原本并没想过要攻击太清宗,但他实在太垂涎叶信的法门了,以他现在的境界,在一场战斗中释放几十次大绝,还有两、三次圣诀,元力就将损耗一空,而叶信却可以连续释放上百次大绝,依然显得生龙活虎,这让他感到极不可思议。
如果能得到这种法门,再加上手中的神游剑,他自信可立于不败之地,而且区区一个太清宗,他感觉还是能在短时间内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