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不必如此。”叶信也端起酒杯,一边的侯轮月急忙把酒杯倒满,接着叶信慢慢把酒喝了下去。
“这是孤的本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韩达升说道:“天下诸事,总要讲个道理,不能因为孤是国主,就能是非不分!”
“国主高义。”叶信叹道。
大羽国众臣的目光都落在了叶信身上,不管韩达升怎么说,叶信也是带兵犯境的敌国主将,他们的目光中并没有善意。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虽然这个世界的修炼之道很昌盛,但文明核心还是趋于低级的,也不存在什么普世价值,他们的正义其实仅仅是自己的正义。
说白了,狭隘的逻辑是这样推演的,你打我,是你的不对,你无耻侵略;我打你,还是你的不对,你不服王化。
事实上在潘远山率领血山军团攻入大卫国,兵峰直指九鼎城的时候,大羽国上下是一片欢腾的,在上者,看到了利益,在下者,看到了荣誉。
等到潘远山抢了子鼎,被拼了性命的沈忘机和王芳打得连连后退时,大羽国的朝臣鼓噪着让韩达升派黄浅前去支援,他们绝不认为自己无耻、乘人之危。
等到叶信的威名传了过来,又听到叶信率领大军犯境,大羽国的风评一下子就变了,潘远山成了万夫所指的罪魁祸首,对叶信也怀着深深的仇恨,因为这是一种无法忍受的耻辱。
“本来是想等到以后再说的,但我现在有些忍不住了。”韩达升搓了搓手,他的情绪莫名显得有些亢奋了:“孤有错,孤认了,孤也受了惩罚,叶太尉,可你的错……要由谁来惩罚你呢?”
“我有什么错?”叶信淡淡说道。
“叶太尉,你兴兵谋反,逼死铁心圣,害了铁书灯,可怜韩太宰三朝为臣,对大卫国忠心耿耿,却全家尽数被你屠灭、片瓦无存!”韩达升长吸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大卫国,只因你一人,便闹得人头滚滚、鸡犬不宁,你犯下的罪行当真算得上是丧心天良、人神共愤了,难道这还不是错?!”
“呵呵呵……”叶信笑了:“就算我有错,也该由大卫国的国主来处罚我,你又何必这般上蹿下跳?”
“不然,我刚才说过,天下诸事,总要讲个道理。”韩达升说道,随后他看向自己的左侧:“苍先生,徐先生,你们看我说得到底对不对?”
“国主这番话,是投地有声啊!”徐守义叹道:“但此事不当由国主出手,我适逢其会,就交给我吧,如果任由这般十恶不赦之人在世间撒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他而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道徐先生在哪里修行?”叶信不咸不淡的问道。
“虽然你没资格问我,但我不是见不得光的魍魉之辈,坦白告诉你吧,我来自断剑宗。”说完,徐守义缓缓站起身,走到场中,锐利的视线死死锁住了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