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叶信又跑了一趟温家,把温容接出来,一直送到了龙腾讲武学院,看着温容走进学院的大门,刚要转身,后面传来了笑语声:“少帅,整日花前月下,你真是逍遥得很啊。”
叶信转过头,看到铁书灯和秋祥并肩站在一辆马车前,含笑看着这边。
“三哥,总院大人,你们怎么走到一起去了?”叶信笑着向铁书灯和秋祥走了过来。
“我们是天狼军团的军监,当然要提前拜见主官了。”铁书灯说道。
“三哥,你这样说可就是骂我呢。”叶信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信,看样子你和温容的关系是越来越亲近了,什么时候操办婚礼啊?”铁书灯说道:“事先别忘了知会一声,免得我在外面回不来。”
“看温家的意思吧。”叶信说道。
“是温容嫁入你们叶家,这种事还是要你们叶家做主吧?”铁书灯说道,他的神色很自然,看来已经从心结中走出来了,因为一个温容,让他和叶信生出嫌隙,太不值得了,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而真正的年轻帅才,大卫国可只有叶信一人。
“在叶家最低谷的时候,温叔叔愿意让温容进我叶家的门,对我有大恩。”叶信说道:“所以,就让温叔叔选个日子好了。”
铁书灯笑容更盛,叶信的想法更证明他是一个不忘旧情的人,一个温容尚且如此看重,那么和叶信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还有王猛、韩元子、韩云子,自然会一直是叶信的朋友了。
“少帅此言大善。”秋祥用赞许的口吻说道。
“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叶信微笑着说道。
铁书灯和秋祥对视了一眼,他们听出了叶信这两句诗歌的含义,秋祥叹道:“没想到少帅亦懂古语?”
“年少的时候闲着无聊随手翻了翻,也就记下来了。”叶信话锋一转:“三哥,总院大人,你们一起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要事吧?”
“上车谈吧。顺便一起去趟太尉府。”铁书灯说道。
“去太尉府做什么?”叶信一愣。
很多年前,太尉府是大卫国的军事中枢,但到了魏卷那一代,太尉一职总会由实权最大的前线统帅兼任。以便能做到上下同心,前线不会受到后方的制肘,所以太尉府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
“少帅应该去太尉府露个脸的,如果我所料不差,两、三年后。少帅就要入主太尉府了。”秋祥说道。
“也好。”叶信点头道。
时间不大,马车赶到了太尉府,太尉府中的大小官员早已得到了通知,全部放下手中的事,等在府门前,看到叶信三个人走下马车,一起躬腰施礼。
太尉府虽然没什么实权了,但官员的数量并不少,差不多有四、五百人,还不包括仆役。都是造册在案的官员,声势不小。
铁心圣还没有公开下令把叶信升为太尉,叶信也不好乱说话,由铁书灯出面勉励了大家几句,就让大小官员们散去了。
铁书灯对太尉府很熟悉,带着叶信和秋祥走向一座偏楼。
太尉府下分设八室,每一室都对应一个公国,这也昭显出了铁心圣的野心。
那座偏楼就是大羽室,不过没有牌子,虽然每一个公国都有吞并其他国家的野心。国内也有类似的设施,但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片刻,铁书灯在一座巨大的沙盘前停下了,这沙盘描绘的就是大羽国的山川河流地貌。做工有些简陋,但具体事项通常不会出现差错。
沙盘背侧是一拍书架,上面堆满了文案,都是和大羽国有关具体情报,每一道山脉、每一条河流、每一个城市村庄都会有相对应的文案。
在大羽国的北方,与大卫国接壤的地方。插着两面小黑旗,大卫国境内,则是一面小红旗,那是王芳新军所在的方位。
“少帅,您已经是天狼军团的主将了,本应该上殿谢恩的,这番奏对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接受所有重臣的质疑和考量。”秋祥悠悠说道:“不过,少帅在大比中害了宗云锦,让一些重臣很不满,如果真的到了殿前,恐怕会惹出乱子,所以主上的意思,是让三殿下和我来问。”
“父王说你的性子野惯了,受不了那些繁文缛节,而且如果有人用词重了一些,你说不定会大发雷霆,甚至有可能动手殴打朝中重臣,所以啊,父王真不敢让你上殿,那样闹得大家都不太愉快。”铁书灯笑道:“小信,你不要有别的想法,父王是一心要回护你的。”
“我明白。”叶信点了点头。
“天狼军团已扩编成十六个大营,少帅啊……这已经是我大卫国最后的根骨了。”秋祥叹道:“主上真的很担忧,少帅,如果你坐镇南线,会做些什么?”
“这是潘远山的血山军团,这是浪擎天的擎天军团。”铁书灯拿起一支竹鞭,在沙盘上点了点:“明年正春,破山公宁高悟的破山军会抢先对大羽国发起攻势,逼得浪擎天回军救援,小信,你能不能在六个月之内打败血山军团,攻占七彩湖?为我大卫国报一箭之仇!”
“现在就问我有没有把握,有些把兵事当成儿戏了。”叶信心中感到好笑,他带过兵,也在战场上殊死搏杀过,明白看着沙盘高谈阔论是多么的肤浅,但铁心圣喜欢这一套,他也不好往深里说:“战局是瞬息万变的,我现在说没把握,或许明年发现了绝好的机会,我现在说有把握,结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