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辉”
刘长青一声断喝,白梦辉召回金笔,冲刘长青抱拳道,“刘长老息怒,入试大比已过,今日是颁奖之期,岂能因两个晚辈的意气之争,弄出人命来,不管是庞青云,还是许易,都是碧游学宫道场的后起之秀,精英中的精英,岂能折损。”
白梦辉此话一出,场下顿时『骚』然。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徐盛杰忍不住传音道。
原本,许易和庞青云的战斗,从感情上讲,作为同在前十的天才试弟子,他天然是站在庞青云这一边的。
可是再站在庞青云这边,你也得遵守规则吧,规则是你庞青云自己定的,生死之战也是自己说的。
最最无语的是,这位白梦辉长老和苏北剑长老的口水仗时,可是将许易夸得天上少有,其余试弟子都是蝼蚁,正是他引战,才有许易被迫而来。
引战的是他,看好许易的是他,出手干预决斗,击伤许易的还是他。
庞家人未免太过分了吧。
徐盛杰传音罢,汪昆仑等人各自默然,场下也是片刻『骚』然后,也即恢复了平宁。
刘长青死死盯着白梦辉,白梦辉平静地直视着他,刘长青一挥袖,冷哼道,“都散了”
阴伯快速抢上场来,接住重伤的庞青云,庞青云一边咳血,一边指着许易,“法,法宝”
白梦辉道,“许易,把庞青云的法宝交出来。”
许易青衫染血,昂首而立,盯着白梦辉道,“我说不交,白长老莫不是要下场和我打一场不知今日之碧游学宫,到底是论道求仙之所,还是庞家人的天下比斗之局,是庞家人处心积虑运作下,你白长老为虎作伥,挑唆起来的。比斗之前,各种规则,是庞青云自己定的。比斗之前,不见你白长老出来主持公道,现在知道冲出来维护大局了”
“还有刘长青长老,身为临时理事会的大长老,不知你在哪方面维护了碧游学宫的尊严,区区一个庞家,便让刘长老没了骨头,如此的碧游学宫大世界,真叫人不齿。此外,还有两忘峰道场的邢长老,郭长老,二位将明哲保身的神通炼得如此出神入化,真个是震撼世人,这样的碧游学宫,尽是抱残守缺,明哲保身的蠢物,当真是无趣。”
“大道渺渺,即便只有碧游学宫这一条路,许某也不屑行之,就此告辞”
说完,许易取出两忘峰道场的令牌,如弃尘埃般抛出,啪嗒一声,令牌跌落在地,像一记重锤,砸落在无数人的胸口。
“法法”
庞青云死死瞪着许易,执着地索要着法宝,他伤势极重,但以他的修为只要没当场死,那便死不了,法宝关系着他的战斗力,他自然是死要的。
阴伯干脆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传音道,“公子,你别喊了,天都被捅破了。”
天当然不可能捅破,苍青『色』的天幕依旧,但场中的气氛陡然诡异起来,开始出现一些为许易鸣不平的声音,而且这鸣不平的声音,飞速扩大着。
自刘长青以下,凡是被许易点过名的无不脸『色』铁青。
因为,许易适才一怒,长篇大论,戳破的正是披在碧游学宫大世界身上的皇帝新衣。
一直以来,碧游学宫大世界号称兼容并蓄,无门户之见,唯才是举,对祖廷和教宗的人马,一视同仁,尽皆招收。
碧游学宫能做到一视同仁,却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那便是出身往往是最深刻的烙印,是无可更改的。
那些出身于两个阵营的修士,的确在碧游学宫内完成了相当的融合,甚至有不少出身不同的修士,成了挚友。
与此同时,不可避免的是,门户之见,还是被带入了碧游学宫,只是从来没有人敢说破罢了。
事实上,碧游学宫的最上层,也不是全无眼睛,不是没意识到因为祖廷和教宗的纷争,和这两大势力依旧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从某种程度上说,双方已经完成了对碧游学宫的深度渗透。
碧游学宫的最上层人物,即便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暂时也无力解决。
因为时间实在太久了,这种渗透已经历经十数代人,想要彻底解决,根本是不可能的,只能平衡。
平衡来平衡去,便成了这样的结果,一个庞道君身在碧游学宫之外,却能将自己的触角伸入到碧游学宫世界之内,影响数位位高权重的长老,为庞家做局,为庞家出力。
以往,这等事发也就发了,受害者自知黑幕重重,无可抵御,只能忍耐了。
偏偏冲出一个许易,在这等万众瞩目的时刻,将这层皇帝新衣给挑破了,更是毫不顾忌影响,更不顾及那些大人物的脸面,直接点了面。
这一刻,当真是谁没穿衣服,谁尴尬。
满场呼啸声中,许易从容离去,白梦辉瞪得双目出血,掌中金笔不住震颤,到底不敢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只能放任许易离开。
庞青云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洞府的,屁股还没落稳,一名内务堂的掌事,也是紫瑶宫的一名外门弟子,出现在洞府外,以往那热情洋溢的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丝毫表情,“庞青云,此洞府,归内务堂收回,你的新洞府在白云峰,请在一炷香内搬出。”
庞青云大怒,“姓刘的,我姓庞的再是落魄,也轮不到你踩上头来,本公子奉劝你一句,你可想好了”
刘姓外门弟子丝毫不动怒,平静地道,“庞师弟,你是试弟子,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