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许易在炼丹上表现得并不如在其他门类上灵秀,并非是他在炼丹上没有天赋。
而是,他从未系统地,根本地去把握炼丹,一直在表皮上逛荡,他是个善于研究和发现的人,这种照猫画虎的活儿,他真干不习惯。
故而,宣冷艳在指点他炼丹时,会斥责多多。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获得了黑质徽章,资源跨越式发展。
他不再执着于炼制某一种丹药,而是从基础做起,追本溯源,从源头上把握新型炼丹法生发的根源。
他现在不停地研究金册和丹书上的试验,正是站在宏观的位置,系统地研究丹法。
过程必然繁琐,但扎下的根基,会无比地牢固。
当然,应对这繁琐的过程,许易的光谱表系的作用,是大到无法替代的。
在别人眼中,药性很难把握,在他这里药性就是颜色,就好比背诵一首长篇巨制的古书。
对旁人而言,背下来是不可能的,只能一点点理解。
而他一上来就用特殊规律完成的了记忆,只须在记忆中加深理解,必定事半功倍。
何况,药材的研究,归根结底要落实在具体的实践中。
光谱表系的存在,将大大提高他实践的成功率,这个过程意义大的简直无法估量。
金册和丹书上记载的试验,无一不是具有重要现实意义的试验。
几乎每一个试验,都应证了一连串重要的成果。
但这些存在于书本上的试验的复制,是极难的,说白了,每一次复制都是需要大量的丹师配合,大量的资源供给。
而在许易这里,这种复制虽难,但只要资源充足,几乎就不可能不成功。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许易从最开始的钢钉钻墙,硬着头皮钻研,终于进化到了海绵吸水,孜孜以求。
他入门了,也入道了,他完全理解了丹道的基础过程,也彻底进入了丹道的微观世界,能领悟到那神妙莫测的微观世界的和谐之美、变化之美。
两个月的辛苦,许易虽乐在其中,但到底是血肉之躯,精神疲乏得头脑阵阵发虚,最重要的是,他积攒的堆积如山的药材,在无数次试验中,烧了个精光。
代价巨大,收获也是巨大。
不提别的,单是炼制元丹,他也到达了孔启的境界,能随心所欲,不拘于药材的置放顺序,而成功地炼制元丹。
最初,在许易看来,如此炼制元丹,是何等高深莫测,但如今反过来再看,却也不算什么了。
这日,药材耗了个七八,许易终于从炼房中走了出来。
他当先联系了洪督导,问宣冷艳的消息,果然,宣冷艳还不曾来南院。
许易料定,多半这宣冷艳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他想联系宣冷艳,又觉得抹不开面子,偏生宣冷艳也不来联系他,让他大觉尴尬。
本来,秋娃在宣冷艳那边,是个极好的由头,但许易觉得自己没必要非要上赶着,就这么着吧。
许易才出炼房没多久,一三七舍的几个货就得了消息,邀请立时发了过来。
若不是许易居住的七十六号院,他们不便无端造访,怕不早就杀了过来。
许易正累得头昏眼花,恨不得有张床立时躺了就睡,奈何那边将情况说得太严重,连他都生了好奇心。
几人才一接头,瞧见许易面色不对,几人忙问究竟,这边许易才一说,蒋飞立时贴心地弄出一张软塌来,“来,上来躺着,哥儿几个抬着老大过去,看他马的谁出风头。”
许易摆摆手,扯过葫芦灌了一口,“少扯犊子,到底什么热闹,非喊我来看,多大事儿啊,你们扇呼得这么邪乎,若还是争风吃醋的破事儿,我可不陪着,宁肯咱们哥几个喝酒,也省得去凑这犯不着的热闹。”
孟晚舟道,“舍长,这个热闹还非看不可,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咱们南院这回的脸,可要丢大发了。”
若是蒋飞,段天岱这般说,许易也就听听,这两家伙惯会夸张,十三成的内容,有一成能听实就不错了,但说话的是向来敏行讷言的孟晚舟,许易不能不重视。
“到底怎么了,老蒋,你闭嘴,老孟你说。”
许易一巴掌拍在蒋飞背上,蒋飞一阵龇牙咧嘴,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孟晚舟道出一番因果来。
却是以汪明伦为首的南学社邀请了中央学院的明道社前来交流,连日来,以孙习剑为首的明道社成员,在南广场设下白虎座椅,谈论丹道,南学社以降,众南院弟子莫能敌手,风波越演越烈。
甚至有传闻说,谁能胜了明道社,院方将不吝重赏。
许易道,“这明道社当真就那么厉害?即便南学社花拳绣腿,上房的那些高人们呢?”
南院自开办以来,便将灵根三层的学员,独立设了上房。
相比于其他房的学员,上房的学员明显更为低调、务实。
孟晚舟道,“这回还真不是咱们南院拿大,上房的精英尽出,仍旧不敌人家,中央学院的那些家伙们,当真非同凡响。”
“非同凡响个屁,还不是因为那忘川水太过渗人,草,不知这帮混账哪里弄的那般阴毒之物。”
蒋飞没忍住,到底喝骂出来。
许易道,“忘川水,那是什么东西,和白虎讲座又有什么相关?”
蒋飞才要说话,段天岱将他嘴巴捂住,孟晚舟笑道,“双方辩难,失败者,饮一杯明道社带来的忘川水。那忘川水,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