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道鼻息放出,一股气流卷中许易,将他轻松卷离虹桥,直接送到了对岸,来到了早过了虹桥的青袍客身旁。
青袍客满面含笑地望着他,“你是叫许易吧,不简单啊,此次你们淮西府的表现,不仅在淮字头出类拔萃,放在整个路庭,也是名列前茅。先前,我还以为是淮西府今年出得苗子不错,却没想到是你这个领队选得好哇。”
“大人过奖了,在下与诸位同袍,戮力同心,才有如今的场面,我可不敢贪天功为己有。”
许易恭敬一抱拳。
青袍客点点头,不再继续话题,而是朝虹桥那边望去。
有了许易的表率,没有人还醒悟不过了,但见漫天灵石,直朝水麒麟处飙射。
水麒麟饱餐一顿,收了水法,一头扎进碧波潭中。
众人没法享受许易的待遇,只好一步步朝对岸行来。
好在水麒麟收钱就办事,没接着兴风作浪,无端受了惊吓的众人,终于次第踏上岸来。
半盏茶后,在青袍客的带领下,众人鱼贯跨入了点仙殿。
巍峨得几乎看不到的穹顶的巨型宫殿,立时将众人心头的兴奋,尽数压缩成了惶恐。
便连许易这见惯了场面的家伙,站在这东南西北皆看不到头的殿堂,也难免生出些庄严的心理压迫。
许易等人到时,场间已有近三百人在座了,每人手臂皆缚着玉带,显然皆是此次参加路庭恩科的举士。
满场的玉团,分作十八列,各具颜色,对应着各人手臂处玉带的颜色。
入得场来,没有谁吩咐,众人团团一礼,便寻了各自的蒲团落座。
许易因是领队,得以坐在队列的最前位置,淮西府惊人的到场人数,惹起了些微的动静,引来了无数人瞩目。
“老赵,淮西府这一科,表现这么好,仅折了一人,堪比中央三府啊!”
一位同样身着青袍的长脸的二级星吏,含笑冲青袍客打着招呼。
“行了,老邢,别在我面前显摆,憋着劲等老子夸你了是吧,做你的清秋大梦去。”
青袍客摆摆手,似乎不耐烦和他打趣。
许易略略观察,便大约猜出了,除青袍客在外的三名二级星吏,大略应该是何青袍客一样的身份,都是充当接引使者。
场间的十八队,正好分作“淮字四府”、“湖字四府”、“江字四服”,外加中央三府。
而十八列蒲团,仅有淮中府一列全部空白,中央三府尽皆坐的极长,更有一列甚至超过了淮西府,竟是一人未折。
这就让许易暗生戒备了,收起了小觑天下英雄之心。
不过等了片刻,一声悠扬的钟声荡起,一名白衣人瞬息现在场间,便连使出外放感知力的许易,也未察觉他是何时到来,又是怎么到来。
白衣人的到来,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严格来说,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凝聚在白衣人的胸前。
他的胸前绣着一轮明亮放光的弯月,弯月四周三颗明星拱卫,无比的醒目。
许易也忍不住激动起来,他还从未见过这等级数的高官。
在淮西府流传着一句话:沾星即为贵,余下皆灰灰。
说的便是星吏的尊贵,在寻常修士眼中,星吏已然是一方大人物,可以自称本官,甚至在通常的认知中,这些星吏,本身就是名正言顺的官员。
因为最小的一级星吏,就可以担任一司的都使,麾下管着数十大吏,便是这些大吏到了地方,都能呼风唤雨。
但在北境圣庭明文规定的是官制中,三星及三星以下,皆为星吏,所谓吏者,尚不能称之为官。
眼前这位白衣人的品阶,明显到了四级。
四级星吏看着只比sān_jí星吏高了一级,实际上中间的鸿沟,比感魂中期和阴尊强者之间的鸿沟,还要巨大。
毕竟感魂中期和阴尊强者之间,说穿了,只隔着一张地魂符。
而sān_jí星吏和四级星吏之间,隔着无穷的权力差,和无穷资源差。
北境圣庭官制的五转十五阶中的五转,深刻说明了二者的差距,这绝不是二级星吏深为sān_jí星吏那般,而是一转到二转的天差地远。
白衣人的年岁不大,看着只有三十许的模样,双目平和,温润质朴,若非看他的官服,似乎就是个平凡的人,甚至连修士的凌厉,都在他身上见不到半点。
白衣人没有废话,平静地扫视全场,“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按流程走。冠冕堂皇的话,我就不说了,总之,你们这些家伙运气不错,遇到了恩科,恰好路尊心情不错,赏了你们这些小可怜身份。这运道,我是比不了哇!得,说不废话,又扯远了。直接上正题。”
“下面还有最后一关,愿意闯一闯的,就坐着不动,不愿意闯的,随着你们的接引使下去录官,录了官赶紧回去报喜,嗨,好生羡慕你们,我是不可能再有这种欢喜的滋味了,得到过才知道失去后的痛苦啊,都给我好生珍惜着……”
许易听得满头雾水,这位干脆是干脆,实在是太能离题了。
四位星吏更是满头渗汗,齐齐传音提醒,却是要这位卢大人注意措辞。
哪知道卢大人根本领情,回瞪四人一眼,“你们知道什么,本官是在传授这些小可怜经验,别以为走上修行这条路,就不要喜怒哀乐了,我看你们这些家伙是当官当久了,成了行尸走肉,不愿听都滚!”
四人彻底无言。
似乎因为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