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你被两三个人按住，在胳膊上注射了吗啡。
他们松开了你。你蜷缩在地面上，颤抖着急促喘息，四肢一阵阵地抽搐。
“怎么样？没有效果吗？”汪指导问你。看你极端痛苦的样子，答案是非常明显的，没什么效果。
“新药呢？你刚刚吃过了吗？”汪指导焦虑地问，“也没有效果吗？”
你忽然大叫一声，身体挺直，然后反弓了起来。你一把紧紧抓住了汪指导的胳膊，把他差不多拉到了与地面贴近平行的位置。你汗流如注地哆嗦着说：“枪……给我……”你的眼珠一下子向后脑翻了过去。你松开了汪指导的胳膊。你声音漂浮地低声说：“枪……”
你气若游丝地说：“给我……”
汪指导对门卫说：“他撑不住了，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门卫答应一声，转身飞跑了出去。
汪指导对队医说：“想想办法帮他！”
汪指导把你紧紧地抱住。他对队医说：“他全身很烫，先把他架到医务室去，给他量个体温！”
汪指导大声地对着门外喊叫：“快过来几个人，帮我把他扶起来！”
汪指导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地喊过。他的声音穿越了墙壁，惊心动魄地回荡在整个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