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其实很简单,只要两个步奏就能完成——泼油——点火。
一丈高的围墙根本就拦不住阿丹,他助跑了几步,借助冲力就踩着墙壁窜上了高墙,他甚至没有在墙头瞅一下周围的环境,就跳了下去。
一个正在喂马的马夫甚至都没有发现攀到墙头上的阿丹,只是听见阿丹落地的声音才转头看过来。
阿丹的一只手已经抓在他的脖子上,手上稍微一用力,就拗断了马夫的脖子。
阿丹瞅了一眼马棚,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烧毁一个马棚怎么可能阻挠的了哈密王去观赏歌舞。
烧死哈密的相国这才有这个可能。
后宅里有女子欢笑的声音,阿丹就让过了后宅,他是王子,知道大户人家里,只有主人不在的时候仆婢们才会这样放肆。
相国府被修缮的很华丽,假山,池塘,流水一样不缺,甚至还有一道热泉从花园里缓缓流淌而过,升腾起来的雾气将这片花园营造的如同仙境。
这很方便阿丹在花园里穿行。
后宅过去之后就该是主人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房屋也修建的格外高大。
这是一间灰白相间的木质建筑,不论是飞檐,还是门楣梁柱,斗拱,都充满了简约美。
看到这样的建筑,阿丹笑的很开心,因为这种镂空方式建造的漂亮房子,就像一个搭建好的木柴堆,非常的好烧。
阿丹背来的灯油不算多,来的时候有些匆忙,没时间收集更多的燃料。
为了将燃料的作用发挥到最大,阿丹决定先从斗拱这个位置开始烧,不仅仅是因为这里全是木头,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先把一个建筑群里最美的地方烧毁掉,损失也应该是最大的。
相国府里的人很少,这让阿丹有足够的空闲爬上门楣,骑在梁柱头子上给斗拱泼油。
泼着,泼着,他发现斗拱下面站着一个人正仰望着他,丝毫没有阻止他的意思,更没有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
斗拱下面的那个人见阿丹想要跳下来,就用磕磕巴巴的西域话道:“慢慢来,不着急。”
阿丹不想出意外,把装油的木桶搁在梁柱上然后就跳下来,走到那个捕快的身边道:“你刚才没有喊叫,为了报答你,我只需要打昏你,不会杀你,等我走了你也就安全了。”
捕快摇头道:“不可能,你哪都去不了只能去狼穴的水牢里度过余生。”
阿丹迈着轻快的步伐向捕快靠近,他有些担心这个家伙跑掉。
捕快没有跑,而是笑吟吟的站在那里等阿丹过来。
“你不是捕快!”
走的近了一些阿丹还是发现面前的这个家伙好像不是捕快。
不论是哪一国的捕快身上总会有一些猥琐的模样,这个家伙身上一丝都没有,背着手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大山。
孟元直笑道:“我自然不是捕快,为了等你出现,我已经当了二十三天的捕快了,过了今天,就可以不委屈自己,不用看欧阳老头的那张臭脸了。”
阿丹笑道:“你确定能打得过我?”
孟元直认真的道:“这世上我打不过的人很少,你应该不属于那一类,小子,束手就擒吧,这样会少吃一点苦头。”
阿丹的瞳孔收缩一下,一柄短刃就从他的肋下****而出直奔孟元直的咽喉。
孟元直的头稍微一偏,短刀就射空了,他的身体也动了起来,直扑阿丹,他比阿丹更担心有人会逃跑……
铁心源今天穿的很漂亮,金冠,蓝袍,玉带,再加上一张精致的脸蛋,坐在人群里笑吟吟的接受别人拜见,天生的领袖模样。
桌上的果品他是不动的,同时,汴京楼送上来的酒水也被尉迟文无声无息的给替换掉了。
中间的台子上,正有一个壮汉在翻筋斗,他的脚上点着两团火,整个人翻转的如同风火轮子一般,已经翻了百十个筋斗了,也不见从三尺见方的桌子上掉下来。
当壮汉汗津津的稳稳地站在桌子上朝四周的客人抚胸施礼的时候,铁心源失望的让尉迟文朝台子上丢了一枚金币,然后就问旁边的苏轼:“你说的绝世舞蹈呢?不会就是这个翻跟头的汉子吧?”
苏轼有些尴尬的道:“舞姬听说您要来,私下里练习舞蹈的时候摔断了腿!”
铁心源嘿嘿笑道:“吾心大慰,这么说今晚看不到什么有趣的舞蹈了?”
苏轼咬着牙道:“平沙落雁还是可以一观的,另外阳关三叠也不错。”
铁心源笑道:“不错啊,一个抒发隐士的高洁情怀,一个送友人痛苦的出西域,如果再来一首渔舟唱晚就齐活了,苏轼,你的意思是你们这群人都是隐士,或者都是被发配的犯官?”
苏轼低声道:“您不能把古琴曲和人联系起来,这是大罪过。”
铁心源惊讶的看了苏轼一眼道:“不错啊,还知道有因言罪人这回事,那你以后能不能多干一点让我看起来舒服的事情,不要老让我有抽你一顿的想法?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的事情,估计别的帝王也不会喜欢,你迟早要在别人手下混饭吃呢,大嘴巴的毛病改改啊。
不要到处说我哈密国的人都是一群马贼,一个个都没有多少心肝,更不要把我们的筹粮活动写成诗歌送回大宋,让你的那些朋友总以为你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一手搂着****硕大的舞姬,一边发千古之幽思,诉说西域百姓的苦难这不合适。”
苏轼努力的摇摇头道:“不成,看歌舞的时候我写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