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说到这里”有人也已反应过来,只是他与这上身的妖物之间又有何恩怨呢?这事当还得从七十年前说起。
七十年前”尘子于阳首山后的古洞里意中习得丹诀半篇,从此,足不出观,夙夜用功,不出二十年,已是初窥丹道,得证尸解,欣喜之余,更是勤修苦炼,但在以后的日子中,他却悲哀地发现”论自己怎么努力,那道行却只宛如老牛耕田,进展微乎其微。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只得云游四方”广结同道,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丝灵悟,顺便修功积德,只期一朝能破丹化婴,得证人仙果位。
这期间,为民除害、斩妖除魔的事自然也是少不了,如此几年下来,虽然道行还是停滞不前,但却也让他于那冥冥中知晓了一点天机。
一日,他行至一处,名叫黑云岭,抬眼便见一深潭峭壁之上,正有一条白鳞大蟒对着一跌落山崖的孩童摇头吐信,吱吱作响,其状甚险,当下他也不及多想,连忙飞符九道,将那蛇身定于悬崖之上,祭起自己的紫金葫芦,眨眼间便将那巨蟒收入其中,然后震动离中之火,不消片刻,已是将那蛇化为一道青烟。
然而,未等他高兴,便从那被他救下的孩童嘴里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端倪,一时间,尘顿足捶胸,懊悔不已。原来,这小孩是由于放牧时不小心从崖顶上滑落下来,幸得突然窜出的大蛇用那十数丈长的身体将小孩接住,然后放于半崖突出部,再用身体作阶梯,一步步向上移动,然而,还未等到把小孩送到崖顶,便糊里糊涂的命丧在尘之手。
要说这蛇精也真是流葬不利,如果单论道行,她自是要比尘深厚得多,那能如此轻易便被斩杀,真正拼斗起来,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但也是她一颗善心太甚,不肯丢下小孩独自逃生,以致于落得个飞灰的下场。不可谓不冤,也不能不怨。
尘走后,蛇精一口怨气不散,凭着近千年苦修的精纯念力和这深山灵泽的滋养,硬是重凝成形,不出几年,已是聚散随心,其道行修为不退反进,只是苦于内丹未结,形体未立,尚不能离她栖息的那深潭太远,也因此,那对尘的怨恨之心便与日俱增起来,只巴不得有朝一日能化形成功,寻到那加害自己的道士一雪前耻。
天地万物,各有机缘造化,那蛇精平白遭此劫难,一心潜伏,苦炼形体,转眼已到尘虹化尸解之日,接下来的事,便是小吴晨意中郊游到此,远远看见一潭碧水,清澈透亮,加之酷暑难挡,就邀上几个随行的朋友想去那潭里嬉戏一番,却不知此一去,正是冤家碰头,羊入虎口,只差点把条小命断送在这昔日自己逞凶之地。
也是他晨命不该绝,那蛇精化形尚未完全成功,只得以抢夺宿主的方式来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于是,一个千年蛇精势汹汹,一个百年元神绵缠缠,为个凡躯你争我夺,闹了个不可开交。时间一长,尘的元神毕竟不如千载光阴修来的浑厚,渐渐处于守势,这时,便走到了小吴晨开口作女声说话的时候了。
话说那被蛇精附体的小吴晨才刚说毕,吴建国这时也恰好从外面回来,看见此异事,顿时心急如焚,当时就马上把儿子送往城里最好的医生那里诊治,一番诊疗果后,这才想起这事的古怪蹊跷来,于是在妻子从头到尾的细说和街邻的建议下,只得急忙赶往城徨庙,去请那里的道士前来收妖……
吴建国的家是座落在居民区,高墙内,庭院四周,有荷塘垂柳,梨hu争艳伴青砖黄瓦,几座造型别致的房屋井然有秩,并没有想像中的奢华显派,除了比周围民房宽阔许多外”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拥有千万贯家财的老爷的住所,虽不铺张,却也显得别致清雅。np此时,红日已渐渐西垂,本是休息的时候,但此时在吴建国自家的宽敝庭院内”却丰一大群左右街坊正在那儿相互交头接耳,不住对一个正在院子〖中〗央蹬坛做法的道士指手画脚。
吴建国夫妻俩也在这一群人中”满脸的焦急。
从人群的缝隙里看去,正有一道士在一座临时搭建的法井上,只见他一手持七星宝剑,一手拿个铃铛”头发束起,身披宽大的八卦道袍”一脸的神仙气象,左右走动间,铜铃脆响,指东画西的,闹腾着,却没见什么反应,如此过了半饷,人群渐渐骚动起来,似有不耐之意。
蓦地,只见那道士突然一个趔趄”脸上似有慌乱之色”四处张望,忙把手里的宝剑在桌案上连拍三下,口中念念有词,喝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语未了,忽然自那台下卷起一团黑气,但见狂风怒吼”其内似有凄厉之声,那黑气在法坛前略为停顿,便在众人惊异的神色中,向台上那道士直卷过去。
黑气乍起,就见道士一脸的茫然,仓促间,猛地丢出一把符纸,再用剑一指,就有一声闷响,却还是不见什么效用,黑气依旧向他扑来。那道士情急之下,急举宝剑乱飞乱舞,伴上古怪的表情,宛如发狂一般。而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