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君就是个好食的,怕不是懒得给宗长带一碗醪糟冲蛋。”
笑呵呵的张尾在那里说着。
老张一个激灵这他妈还真有可能啊。
想当年,那可是长安城,要搞点好东西吃,也真是不容易。春明楼做东,好货色也就是一碗城外想不开自杀的老黄牛。至于鱼虾老鳖,吃也吃,可吃得不多,更遑论海鲜之类。
就算是酸甜苦麻辣,也就只有麻味尚可,可花椒极为金贵,顶级贵族的消遣,还是重要的出口物资。
若非当年折腾出了白糖,那真是皇帝哭穷,百姓吃糠,嘴里当真是淡出个鸟来。
一晃二十多年,河南人民养殖的牛儿,也掌握了先进的自杀技术,可以说是与时俱进、日新月异。
再看这小小的驿站东西,吃喝拉撒睡,该有的“享受”那是半点不缺,白面不敢说敞开了糟践,可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大通铺里抠脚的老汉们,起早摸黑干活,东家可少不了一顿白面馍馍。
至于酒菜怎么加,加多少,这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说这摘选,却是多了不知道多少。
固然是有人从繁华之地逃出来,但和动荡年月的逃窜不同,他们不是为了求活,而是为了活得质量更好,只这一点,便是天差地别。
“老夫到了郏城县内,你们可别他娘的再拦着老夫寻觅吃食。”
“宗长,哪能啊,郏城到底是太平地界,宗长看中什么,只管吩咐。”
“妈的……”
骂了一声,老张转身外间走。
“宗长去哪里?”
“吃多了芫荽,老夫想吐,怎么?你要来点?”
“……”
“……”
横了一眼几个亲随,老张这光景是真想吐了,香菜的味道扛不住。刚才把一碗“盒漏”给怼下去,就是为了压住香菜的味道。
现在好了,一个饱嗝,什么都压不住,肚子里翻江倒海,已经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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