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袍老祖的陨落不仅仅在南疆,就连天下各派群仙间都引发了巨大的震动。
自从长眉真人道行圆满,封剑退隐峨眉后山,群仙之间平静了许多。百多年来仅有混元祖师兵解和绿袍老祖遭劫两桩大事。前者使得旁门第一大派由盛转衰,后者更是令南方魔教就此除名。
不提被天机变化惊扰的中原群仙,南疆地界的修士感触更深。这不,韦秃、吴立等金石峡五散仙,已经急惶惶前来请罪。
“我就说铁城山一脉绝非弱者,绿袍那老魔头也就在苗疆一带威风霸道,怎么可能攻破连屏山护山大阵?”颠和尚韦秃面带讥诮,满是不屑和鄙视。
清波上人满面愁苦,心中后悔不迭,“道友现在说这个也晚了啊!还是想想怎么平息庞真人的迁怒吧!”
女神巫任素萝声音清冷,“哼!是谁左右徘徊拿捏不定?庞真人将少清仙府都托付给我们,你们还不知足。妄想洗清连屏山所有的痕迹,现在倒是知道后悔了?”
金石峡五散仙中唯有青羊老祖偏向邪道,这次事端也是他挑起,“哎!谁能想到横行南疆数百年,可以小儿止哭的绿袍老祖如此不济。竟然落得个满门诛绝,就连百蛮山阴风洞都要被五毒天王列霸多给占去了。”
是啊!事前谁能料到竟是这么一个结果,那可是南方魔教开山祖师啊!在这南荒大地,除了一位红发老祖,谁敢跟他叫板?不少得罪他的散修都被生吃心肝,魔火炼生魂,手段残忍,非复人类。
即便自负如吴立,想起那老魔头也心神皆颤。此时就听他说了句公道话,“也不能单单怪罪青羊道友,那天来的云南二恶跟脚匪浅。所说的话句句挑拨在场群仙的情绪,若不暂时顺从于他。场面一乱,恐怕有难言之祸啊!”
青羊老祖急切地为自己洗白,“是啊!那云南二恶有位师叔,可是魔教中鼎鼎大名的破头和尚。当年还曾和血神君邓隐争夺过《血神经》。虽然不慎败北,可如今在西昆仑潜修多年,据闻修炼了许多惊天动地的魔法。”
“而且我等散仙素来追求无拘无束,逍遥自在。虽然庞真人定下的三戒不甚严格,可还是令群仙心中不舒服。麻头鬼王呼加卓图挑动之下。群情汹涌,咱们难道还能对着干?”
韦秃冷冷一笑,“切!你真以为他们按了好心?还不是想要给他们师叔拉些党羽,将来我们若不同流合污,恐怕金石峡就该血流成河了!跟随他们要逍遥快活?蠢货!”
任素萝嘲讽道:“蠢货也是抬举他们两位了,分明是跳梁小丑。一听庞真人诛灭绿袍满门,还不是吓得灰不溜秋地就跑了。”
青羊老祖脸上阵青阵白,好不尴尬。当初也真是猪油蒙了心了,怎么就脑子一热,响应了那两个没担当的东西。不过他可是选择性失忆。当听到绿袍老祖形神俱灭的消息,自己还不是吓得脸色惨白,腿脚发软。
能够臻至绿袍那个层次,元神百炼,几近不死之身。斗法失败倒还可能,可被人炼化,形散魂消,那简直是太耸人听闻了。也不怪麻头鬼王和金狮神佛那般惊慌,他们也就依仗师叔破头和尚的威名,怎敢硬对上能够诛杀绿袍满门的连屏山?
吴立自认五人之中修为最高。圆场道:“绿袍老祖讨伐连屏山,咱们没有前去助剑解围,这是咱们的不对。可是那老怪的凶名人尽皆知,也不能全怪咱们。现在只希望这制定的戒律规条能够让庞真人满意。”
这下就连韦秃和任素萝也是无言。
…………
还没等庞宪和银姝温存多久。便听到了金石峡五散仙前来拜访的消息,只得带着些许疑惑前去接待。
稍作寒暄,便接过韦秃呈递上来的散仙戒律,同时对战战兢兢的几人感到不解,自己明明很温和,没那么可怕吧?
等细看他们制定的金石峡散仙戒律。庞宪顿时忍不住想要喷饭,这……这是什么鬼?不说洋洋洒洒近千条戒规,其中有些内容更是让庞宪看的脸红不已,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啊!
心中腹诽,我们连屏山可没说要你们的贡奉,更没有要求你们这些散仙效忠一说。如今斩断纷扰的因果,紧缩势力还来不及,可没工夫收服羽翼。金石峡牵扯非小,未来说不得就会陷入漩涡之中,弄巧成拙反被你们拉下水可不划算了!
吴立觑着庞宪面色,心下打鼓,“山主,若是这些规条不够严谨,还请不吝赐教!”前些时日,巡查整座少清仙府,得到不少前辈真仙遗刻,收获之大,难以想象,再也舍不得丢掉这座不劳而获的仙灵宅窟了。
庞宪面色越发怪异,世人谁不想仅受其利不受其弊,他们五位脑子秀逗了吗?
青羊老祖眼看庞真人仍不松口,咬牙上前道:“真人,此事都是老夫的错。贵仙境被邪魔侵扰,我等不该坐视不理。只求真人给我们改过的机会。”
把眼一扫他们悻悻的神色,庞宪这才恍然,刚想劝他们不必介怀,便被银姝扯了扯衣袖。只听她声如九天仙音,带着高高在上俯览众生的韵味,“我们旁门异派多是性情中人,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斥责为不明天数。可正因此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我们连屏山不需要你们所谓的报答,但这也不是冷漠旁观的理由。”
天魔感应之下,已经追朔出云南二恶挑拨金石峡群仙的来龙去脉。银姝声音越发冷漠,无怒自威,“被人鼓动几句就忘了恩义道德,这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