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传闻中。赛里斯人所擅长的火器和重型攻坚武器的上场时机。因此包鲁斯在答应皇帝使者与对方和谈之前,投入尚且留有余力的预备队,最后一次主动进攻和武力展示,以获得更多的筹码和条件上限。
策马被簇拥列在军官卫队中包鲁斯,心中有些疑惑着,赛里斯人居然也答应了这次约战。
且不要说先期的几次挫败和失利,在泥泞中疲惫不堪的战斗了一个多月后,将士们的想法多少也发生了大幅度的转变。
作为拜占庭的统帅,包鲁斯也需要这次和谈,或者说无论谈成成功与否,他都需要这次和谈所实现争取时间的预期。
引为外援的亚美尼亚人已经自顾无暇,被库尔德人截断与山区联系的他们,只能成群结队的逃入拜占庭军队的控制区,在新盟友的庇护下tiǎn_shǔn伤口。
另一方面。包鲁斯所要求的,来自阿颇勒和安条克的后援兵员,并没能如数预期的抵达和投入,因为他们被路上发生的变故给拖住了,其中具有机动力的骑兵已经被大部抽调出来。
忙于镇压和平定后方的骚动和变乱,这些地方上的突发事件规模普遍不大。最多也没有超过数百人的程度。而且并不主要以杀伤为目标,更多是泄愤式的破坏手段。
但是其频繁发生的次数,足以让拜占庭人仓促建立起来的后方秩序,始终处于疲于奔命之中,焦头烂额之中。
在于与塞里斯人保持前线对峙和武装冲突的情况下。作为占领军,能够投入地方的资源。始终是有限的,为了节约人力和管理成本,他们不得不更加倚重和募集更多的当地基督徒作为基层人员,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那些穆斯林百姓的恐慌和猜疑、惊惧情绪。
而这些长期饱受社会压制的基督徒,显然也并不见得会狂轰大量到哪里去。很多人不吝借助占领军给予的授权,为自己的族群谋取更多的东西,或是对于日常的纷争和摩擦,也用更加激烈的态度进行反击。
很多时候,只要一个围不住道的理由,或是刚催一句传言,就能变成打砸抢烧的契机和其他暴力冲突的导火索,作为维持秩序的管理人员,天然立场上也更偏向自己的教友。
毕竟,需要维持一条漫长的补给线,并不是那些塞里斯人的专利,同样的问题和困扰,出现在拜占庭人的阵营中。
这些被征服土地上的穆斯林臣民,似乎一下得到某种勇气和物质上的支持,从亡国的消沉和失落中振奋起来,到处抵制和反抗,拜占庭人派来的征收队和管理人员。
在距离城市和道路较远的乡村地区,如果派出人数少的话,很容就会失去音讯,然后变成无头公案一般的失踪事件,如果出动的人手多,待到他们劳师动众到达地方,很可能看到的只有突然被废弃的村庄和走不动的老弱病残。
虽然无法与占领军的正面对抗,但是短时间内藏匿和转移,以避开他们指派的征收和徭役,还是有不少操作空间的。
因此,
当应召而来的大主教孔特诺利亚一行人,穿过这些地区的时候,深刻感受到的不仅仅是战火留下的疮痍和悲伤,还有某种程度上高涨的暗流。
掩藏在一片慌乱破败和茫然若失的普遍情绪中,还有那种弥漫在空气中抹不去的敌视和对立,不仅仅在占领军和本地居民之间,也弥漫在穆斯林百姓和基督徒之间。
作为经历了生死界限之后,对于人性和物质感观上,又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他甚至可以察觉到,
藏在那些城市基督徒恭顺之下的忧虑和茫然,藏在穆斯林麻木之下的愤怨和憎恶,就像是一种奇妙的化合物,在他们世代共同生活的城市中,发酵出某种危险的气息和味道来。。
城市之间最受欢迎的不是那些兜售日用品的行脚商,而是那些挥舞着鞭子和锁链的奴隶贩子,往昔热闹的商路上,也几乎看不到单个的行人和小队商旅。
如果不是因为大主教身边,时刻有足够的骑兵和武装追随者作为护卫的话。说不定他们很容成为某些游荡在道路上的不明人群的目标。
分辨这些疑似暴徒的存在很简单,道路上一些破碎的马车等没有清理干净的散乱杂物。以及这些残留物上带有的大团可疑的污渍。
拜占庭人武装游行式的大军轻进太快,却缺少足够合适的行政人员,来管理地方的恶果,正在一点点的酝酿成某种不善的势头。
相比道路两边乡村地区的无序和混乱,城市中则是另一种局面。留守的军人和当地信众,不失热情而虔诚的用所能找到的最好条件,来招待这位上座大人,另一方面却有毫不掩饰的炫耀这这些物品的出处。以及它们前主人的下场。
城邑中的守备人员主要来自当地的基督徒,同时作为拜占庭军团兵员补充的预备连队,也是大量招募了当地的基督徒,这也让他们和他的关系人群,获得了某种便利和特权。
在当地派遣留守军官的默许下,他们往往可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抢劫任何一户。看起来具有值钱物品的穆斯林人家,享受他们的痛哭流涕的哀告和呻吟,拷逼和瓜分每一滴收获,然后将对方指认为潜在反抗分子和暴力事件的幕后指示者,予以监禁或是处刑。
并且随着城市穆斯林家庭的纷纷出逃,这种抢劫富有人家的风潮。开始扩散到传统和归化穆斯林以外的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