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类的措施还有很多,从某种程度上说。作为新统治民族,唐人对知识和文化传承的重视,是前所未有的,再加上我一些前瞻性的想法,比如:借助雨季休整的时间,大量稍有名声的学者或是宗教人士。被自愿或是不自愿的召集到伊斯法罕城来,进行有偿的古代文献。历史书籍的翻译和修订工作,当然,碍于家人的安危或是生活压力,敢于抗拒新征服者要求的人,其实微乎其微。
毕竟名面上打着是爱好各国文化,资助,复兴发掘古代文化的旗号,给予的待遇也不错,按照进度和成效。给予金钱酬劳和补贴家人的粮布实物,通过完成的作品还有名声上的收获;提供的便利和素材也很多,随时随地发掘的当地的出土文物,当地据说已经遗失,却在从东方继续流传而重新引进的古代文献诸如此类等等。
就如欧洲人后世搞的那个所谓文艺复兴运动一般,依靠阿拉伯人那里的百年翻译运动的文化成就,重新引入一些数量有限,不知道传了多少手而变得谬误百出的古代文献,就能脑补出成百上千万字数的,欧洲古代史诗和宏伟著作的良心历史大发明时代,但最终目的是从文化传承方面,将他们传统中不适合唐人统治的元素和杂音,慢慢的换血掉。
就算偶尔有不愿意合作的人,也不会给予成为民族英雄、悲情人物的机会,战后的地方上总是不缺乏杀人越货的盗贼,作为学者本身的抵抗力,总是相当可悲的。
真正的关键,在于那些协助他们进行翻译的人,安西大学堂里培训出来的各族生员实习项目之一他们的任务,就是根据当地的历史和神话传说,将一些传说中的人和事,按照知音体、南方系之类的脑补抒情抖私货的模式,编入各种有利于唐军正面宣传,政治正确的小段子里,然后通过那些收到资助的行游诗人,歌舞艺人什么的表演,到处传唱起来。
比如风可进雨可进,教长不能进;高贵者给负重者让路;亚历山大仰慕天朝文明富足而有意前往朝圣;流落中国的波斯王子奇遇记;罗马人马可波罗的东游记;我脑子里有的是一千零一夜式的阿拉伯背景故事,只要稍稍按照中国元素转换下,就能变成看起来很有深度的寓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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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零高骑马呼咻着古怪的号子,像是驱赶草丛中的兔子一般,虚张声势的将那些藏在的村民惊吓出来,然后用绳子套住拖倒,他是一名党项人,不过相对于那些同样拥有党项名衔的其他名义上同族来说,他的身份有些尴尬,因为他既不是内属的石州党项。也不是杂居汉化已久的银夏党项,连先叛后降顺的静边党项也不是,而是出身于投靠了吐蕃国治下西羌属之一的黑种党项。
做了亡国奴的吐蕃遗民固然不好过,但是这些原属吐蕃臣民的外族附庸,则是更不好过的走狗中的走狗。
战后百业凋零满目苍夷的卫茹五域的王公贵姓们。没有办法养活更多的户口,于是这些附庸族群最先被开刀,作为对新宗主上国大唐的恭顺姿态之一,直接把他们卖了个好价钱,举族老幼数千口打包甩手给青唐大都护府。其中稍微青壮一些,则作为军奴发配军前效力,地位稍稍比前吐蕃战俘转化而来敢死效节军,好上那么一点他的遭遇不过是那些吐蕃王国后境内遗民的缩影和写照。
要知道,昔日吐蕃四大勇士之地,也是近似的命运,地理上比较接近的青海的夏贾青旺和噶西戛尼两地残存的部族。毫无意外的接受了继续为新主子卖命打战的结果,而世代为悉补野禁卫军提供健儿的阿里曲地,因为象雄遗族的自立运动,而与悉补野王姓出身的雅砻旧族攻伐不休,为了应付战乱和饥馑。他们同样派出不少自备鞍马武具健儿,和那些苏毗、吐谷浑、西山八国的部族一般,以青唐义从的身份在唐人的旗帜下作战。
还在吐蕃王军序列中效力的时候,他就梦想着能够在平川之地,拥有一块绿地草田,哪怕是最下等只长草的灰地也行。有草就能藩息牛马,这样就可以迎娶族老之女,然后带着亲族从贫患不均的大宗分家出来。就是白灾频繁的年成,也不用让族里的老人自发到山里去喂狼,或是少一些因为青黄不接的饥馑而不得不夭折的孩童。
而作为武士,以军功获得赞普名下授予的王田,是无法世袭,而作为附族在那些宗贵的份地上耕牧谋生的代价。同样苛繁深重,只有出军役才能稍稍获得一些喘息之机。这也是他们渴望国家攻战的基本动力。有了战士带来的财货和奴婢,他们才有摆脱繁重役使的出头之日。
迁徙万里来自这域外,才知道这个梦想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即,遍地是大片大片肥腴的沃土和稠密生养的人口,相比整年大半苦寒之岁,白灾暴风雹害不绝的高地之国,这里春夏生发的绿野繁花,牛羊女子丰足如织的彷如地上天国一般,而获得这些土地的所有权,甚至比起当初在吐蕃国的治下,还要更容易一些。
不多久,他这一小队骑兵后面,用绳子拉着一串垂头丧气的俘奴,只要把这些俘获送到山外的,他距离在这片异域高原上,以归化人的身份获得一大块草场带山林份地的梦想,就更近一步了。
他这一团步骑二十七个人的份地,将来剩下的人合在一起正好凑成一个小聚落,买上一些奴婢和女人,再招徕些佃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