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岭西本地出身的折冲都尉,属于宁远亲藩的子弟,相比国中的人浮于事,由于长期要与外族交锋的缘故,安西北庭都尉们的含金量远要高的多,而对于新置有年却一直在一边开拓一边战斗的岭西行台来说,几乎每一个都尉级别的将官,都是尸山血海活下来的宝贵财富。因为除了平时他们往往身兼多职之外。还要时常指挥被指派来的藩属,附从部队,进行简单的协同作战,因此虽然是都尉的军职,却拥有杂号将军的头衔。并承担的是类比国中郎将级别的职分和事务因为他们在战斗的闲余,还必须学习亲民官的手段。在军管体制下如何镇压和管理那些新征服土地上的化外之民,驱使他们为军队提供最基本劳役和财赋,因此如果他们在这个级别上,因为伤病转退地方,至少也是个高规格的防御副使或是大城守捉,都团结使的配置。而幕天恩的晋身和提拔,则是得益于他本人的预期和岭西行台急速军事扩张的迫切需要,当军政人才不敷使用之后,破格选材的范围就从安西北庭,扩大到了宁远这些传统意义上心向华夏的亲藩地区,而像他们这些家庭出身不错,受过唐化教育,又经过一定忠诚考验的亲藩子弟,就自然而然被列为任用和提拔的首选。
进军的战鼓再次敲响,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却似乎是无穷无尽的,视觉听觉都变得迟钝,收缴麻木的只剩下机械挥舞的条件反射。
突然眼前一空,却是敌阵已经被杀穿,在他身后一条血肉铺就的大路,就像一条裂开嘴嘲笑的伤口,随着被分割溃散的敌人,没法再次愈合起来,而是鲜明暴露在战场中。
“赶紧退下。。”
他用尽力气高声大叫起来,“捡起手牌,遮住身边最近的人。。”
话音未落,就见咆哮如风的箭矢和标枪,铺天盖地的呼啸而至,敲打出哔哔啵啵的巨大声响。
那是建造在山腰上,用木珊和土堆构成的临时堡垒,大食人远程打击兵器,就居高临下的布置在那里,并沿着山道连接在一起,快速的聚集人马依仗地势,让多次试图依山仰攻的唐军将士,饮恨而退。
并且可以居高临下的俯瞰唐人的军事动向,而作为观测飞船的热气球,升限毕竟是有极限的,过低限制了视野也容易受到威胁,过高的话升空持续的时间就要大打折扣了。
唐军便携的火器,却够不到他们的位置,要想把射程更远的大型器械运过来,却要突破护翼在山脚下的大食人军阵,而他们仅有布衣短弯刀的沙漠轻骑,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未必让你如愿的。
显然为了克制和低效唐人所擅长的战术手段,大食人也没少绞尽脑汁费了无数的功夫,才营造了这么一个相对有利的战场环境。
缓缓退出敌人的射程后,就听的一名虞侯传报“中军的后援上来了。。”
他咬着牙齿,将一片嵌入手臂的盾牌碎片,随着一股血泉拔出来,撒上剑南白药的末子,再用绷带利落的裹紧,就听到这个消息。
“带来而来新式的火器。。”
他看见十几匹被骑兵小心护送过来的驮马,以及捆在马背两旁等身长的尖头圆筒,有些疑惑道,“难道是。。满天星”
作为宁远背景出身的将领,他对各色火器了解的,也多是各色的火油弹、火巢车、发火箭、满天星之类投射火器,虽然最初安排在军中使用的,各色种类实验或非实验的成品多达数百种,但是经过战场的效验和实践,最终压缩到了几大类二十几种基本规格,以勉强满足军工生产和统一维护的需求。
这种东西前端既没有pēn_shè铁渣的开口,外面的制材也更像是用纸和皮子卷订在一起的。
“这是大火箭,打城垒用的好东西啊。。”
有老龙武军出身的材官,为他解释道”无论是震天雷还是霹雳炮,都可以装上用的。。“几根木头被订在土里,自然构成最粗糙的发射架,然后点燃信药,冒着烟和火划出一条弯曲的弧线,斜斜的落在山脚下大食人的军寨边上,惊起不少探头探脑的人。然后重新调正了射界之后,更多的火焰和烟柱被发射出去,第一个山腰的城垒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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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斯军队的主帐中,“我们派出的袭扰部队,成效甚微。。”
“为什么难道当地人民不够配合么。。”
“因为赛里斯人沿途拆毁了道路两旁,除了他们军事补给据点以外的城邑,这样地方上稍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都将难以获得良好的掩护”
“而在天黑之后,不要说当地人和民工,就连他们的藩属和仆从军也不准留在据点内。。”
“这样我们的敢死部队,渗透和下手的机会,变得相当困难。。仅仅是杀伤外围那些附庸部队,对我这些宝贵的战力来说未免得不偿失”
突然一名信使,被引进议事的军帐中。
“我们在山麓沿线的城垒,被突破了。。赛里斯人采用了新式的武器”
然后第二名第三名信使,带来了接踵而至的坏消息,首先是北方叛乱的亚美尼亚人出兵了,新生的亚美尼亚王及其瞻前顾后的君臣们,破天荒召集步骑近两万军队进入米迪亚行省北方,以讨伐罪魁祸首马赫迪的名义。
然后是胡泽斯坦南方,拜火教徒孙巴德的残党,再次发起了叛乱,一口气占据了三座小城市,打出为圣雄阿布穆斯林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