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九团,回归三个队。。实到百又二员,马百五匹”
“膘一团,回归一个半队,实到七十九员,马九十八匹。。”
“新七团,归来三个队,实到百十九员,马百七十匹。。”
“藩二团,归来一个队,实到五十九员,马七十六匹。。”
“游十五团,归还两个队,实到百十员,马百二九匹。。”
另一个地方,刺绣银边的青龙旗下,大队风尘朴朴的骑兵汇合在一起,正在清点战力。
“还有余力,再冲一阵么。。。”
满身被血水染红的马军都统制解思,沙哑着嗓子对左近将领道,虽然他们遭遇了复次激烈战斗后,被砍刺的破破烂烂的铠甲上,已经满是粘结的干枯血块,其中大多数是敌人也有自己的,一些伤口深的皮肉都翻卷起来,却没有多少时间缝合,只是那纱布卷按紧一裹,就重新上的战场。
这种豁出性命去透支适用的状况,却是这个阶段的行台对应战略所造成的。
早年高适和郭石的搭档,在龙武军中被称为“铁碾子”,因此多年战争磨练和军事素养的积累,让这位龙武军中最年长的将帅,形成一套独有的作战风格,他最擅长精细的计划和指挥,来发挥最大的战斗效能。而以细部的优势,扩大为整体压倒性的战场态势。
虽然前后布局和投入的周期比别人更加费力费事,但是一旦成功的纠缠住敌人,不付出惨重的伤亡乃至覆灭为代价,难以结束这种水墨功夫一般的战场噩梦。
他出任岭西之后,亦是花费了大量的功夫和精力,将行台麾下各色来源成分复杂的军队,进行细致而周密的统合和整理,然后在自由发挥的框架下,梳理编练成可观的战力,以步步紧逼的严谨战略推进,迫使始终处于局部劣势的敌人不断的失血,将之消耗到无法忍受的程度而不得不进行决战,再予足够的正面优势逐一碾压之,通过唐军将士优秀的战斗协同和军事组织,进行战场的环扣和衔接,基本不给敌人以改变战局的可乘之机。
相比之下是数量庞大的大食军队低下的组织效率和指挥程度,麦海迪的麾下虽然号称十五万大军,实际连后勤人员在内,拥有近十三万人马,但除了他本部的呼罗珊近卫军、来自中部的几个兵团,内布沙尔的本地部队外,剩下的大半军队,都是圣战者,城市志愿军、部族士兵,雇佣军构成的,在战斗力和军队规模上看起来固然可观,但是在组织程度和指挥效率上,就难以恭维了。
经过初期的攻略之后,这些散放出去的部队,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进一步失去控制而散落在唐军刻意让出来的广大地域内。
这也给了岭西行台大规模调整战线,重新调配兵力的空间和余地,不惜消耗掉大量就地扩编和锻炼出来的新生力量为代价,为回援的各路人马争取足够时间和空间上的缓冲。而在有计划的展现收缩和阻滞行动中,这只由解思统帅高规格配属,疲于奔路充当救火队的骑军,就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这也是他们的使命,作为行台唯一聚集的机动骑兵,他们的任务就是不停的进攻再进攻,以前只那些敌人,协助前方驻守在那些城镇里的唐军将士,交替掩护着逐一退回来,重新进行集结。
“愿赴骥尾。。”
“舍我取谁。。”
“长存敌后。。”
“有无无敌。。”
这些充满疲惫和伤痕的军人,还是纷纷应声道。
这种激昂的情绪,甚至感染到那些负责配合协同他们作战的藩属和附庸骑兵,让原本缺乏足够作战持久和韧性的他们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垮掉,而在战后重新收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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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师城外的别庄里,作为求援信使的宇文拔都,也心急如焚的呆在房间里,他被困在这里已经第五天了,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那位大人也再没召见过他,这对他当负出来求援的重托,无疑是一种度日如年的巨大煎熬。
那些奋战在西键城里的同袍,还能支撑多久,他实在心里没底,从被委托冲出来求援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发觉自己陷入一个巨大的麻烦和阴谋之中,而成为某些人的众矢之的。若不是通过当年为轮换后方的军将们,组织和提供休假期间的各色服务而培养起来的人脉和关系,才得以摆脱外围的监视和封锁。
但是在葱岭守捉所设立的敌前行台,他发现自己没有多少机会,活着接近重重兵马防护中的大都护郭析,只好转而求其次潜回疏勒,以昔日的渠道,通过临时接防的外军,进而求助于那些回乡探亲祭祖的瀛洲大人。
在这段期间,他也想了很多,明白了很多,目前他所面临的最大危机和可能性,是西建城对于那位大人的意义,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或是这位大人没有足够介入安西军中和地方的意愿。
无论是哪种后果,都意味着这位位高权重的枢府大人,在一定代价的补偿和利益取舍下,与那些策划这一切的人达成幕后交易,而抛弃他这个无关紧要的棋子的可能性,那他就只能抱着满心的悲愤和愧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上不起眼的黑暗中。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将他紧绷的神经触动了下竖起耳朵起来,现在并不是三餐进食的时间,因此不会是送来饮食的侍人,也不是习惯中前来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