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笔钱将从我个人名下拨出,日后军中接受了这批实验xing的兵器后,将以战利品中的贵货来抵价偿付。主要是由于安西各地现在的经济状况。
由于前方输送回来的大量战利品和奴隶充斥市面,相比之下这些安西境内的人口增长却是相对有限的,因此市面上已经很有些钱贱物贵的通货膨胀迹象,一些初级的生产资料也出现了短缺,虽然这种势头暂时被高歌猛进的战事和普遍乐观情绪所掩盖。
但在下一批国内组织的大规模商品输送和移民一起过来之前,不适宜再投入更多的贵货财物来刺ji市场。
宁远国,个市城,又是一个橡爽的早晨。
吐蕃人扎昂,再次看了眼侧背向里犹有泪痕的女人,这是地方送来劳军的礼物之一,慢慢站了起来,握住自己的战剑,顿时觉得安心了许多,上面繁复的划痕,昭示着它所经历的累累战绩。
大吐蕃帝国的辉煌昌盛,还是几年的事情,扎昂却已经感觉了很久一般,很多的东西都有变的模糊起来或者干脆就不愿去想。
虽然唐人献俘太庙的庞大队伍中,并没有少年赞普的身影,但不妨碍昔日强极一时的吐蕃已经成为历史名词的普遍共识。
失去了地域最广大牛马人口最富庶的青海,失去以苏毗为首四大内族的政权支柱,失去了五茹十八域六十一东岱中,包括本国腹地最精华的叶茹和本茹在内,大部分的人口和土地,只能退回穷苦贫瘠的发源地芶延残喘的悉补野王族,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鼓舞和号召众多吐蕃遗民的精神支柱。
与那些民族和立场都十分模糊的噶西嘉尼,或是乘机举旗自立,投附在唐人名下土谷浑、党项、西羌各种不同,扎昂是正统的雅砻旧族出身的老牌贵姓子鼻,从小就训练刀枪弓马战技,十六岁开始选入备军,进而成为吐蕃禁卫军“薛昂诺季布”的小头领,兼拱卫赞普行帐的红牌禁卫之一,无论从出身还是个人资历,属于庞大的吐蕃王朝内最亲贵最中坚的阶层。
只是化的家族在站队中靠上了如日中天的执政马向,他也因此水涨船高,作为执政马向掌握的红牌禁卫头领之一,他经历吐蕃上层这些年来的大大小小的风云变幻,他亲手绞杀过密谋反对马向的大臣,也参与过对赞普身边伴臣的处刑,焚毁过宏伟的寺庙,监斩过那些摩柯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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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也迎来了经历了吐蕃王国极盛转衰的几乎每一次沉重的挫败和打击,*州包围战、具龙泊大战、安乐州的沦陷,河西肃清战,直到关中大进军的大逆转。吐蕃强横一时的国力,像是消融的雪水一般迅速崩解利息。
在星宿,为了挽回吐蕃崩坏的国运而努力的最后一搏中,他追随着吐蕃最后的名将达扎路恭,仅存的红牌禁卫和贵姓子弟,流着眼泪不顾满身的伤痕,高喊着“大吐蕃万载长胜。。”对着敌人那面最显眼的旌旗,发动了决死的冲击。
但他还是活了下来,被打扫战场的藩部皇协军从尸堆里拣出来,一身被割的囫囵是血,但幸运的没有致命的伤害,逃过被补刀的命运,而丢到伤患成堆的俘虏营里自生自灭,周围的人在伤痛煎熬中纷纷死去后,他却再次活了下来,带着满身伤痕和结疤,被编入吐蕃俘组成的苦役营中。
为了修建符合唐人标准的道路和城寨,役使他们的藩部也是下了血本,几乎每天都有人过劳而累死或是死于繁重劳作带来的伤病,这条修建好的碎石铺盐大路,也被称为赎罪之路,吐蕃人对各族百姓犯下深重罪孽的偿还之路,因此几乎每一块稍大一点的基石下,都可以找到这些吐蕃俘奴留下的血迹斑斑。
然后冬天到了,那些藩部不愿意白养活这么俘奴,于是把他们一股脑都卖给了唐人,但只接纳有最强壮的,那些体弱多病的则做了荒原中的狼食,扎昂和其他被挑选出来的人,赶在下雪封山之前,随之来到了低地度过了整个冬天。
然后是包括一名小伦在内的那些吐蕃降臣,天天轮番的洗脑和输灌,他们为之效忠的吐蕃已经不复存在了,关于yu念难堑的马向是如何穷兵蛱武将吐蕃拉近绝望的深渊,志大才疏的赞普又是如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坏了吐蕃最后的希望。
等到春暖hua开的时候,他们就被当作补充兵员,编进了臭么昭著的敢死效节军,这是一只常年损耗甚大的特殊编制。
一方面因为作为炮灰,一贯被驱使拼命在前而始终高居不下的伤亡率,另一方面则是也有不少幸存下来的吐蕃人,因为作战勇猛得以解脱消耗品的俘奴身份,转入低强度的辅兵序列或是藩营其他所在。
昂扎是幸运的,他至少没有等到和自己昔日同胞作战的机会,吐蕃残余的势力就一路败逃内讧,在新仇旧怨的自相残杀中四分五裂。
因此,他们这批敢死效节军在国内并没能呆多久,就跋山涉水辗转来到了异域,开始与各式各样的敌人作战,供应和奖赏一下变的宽裕起来,甚至允许他们放开手来掳掠作为表现卖力的奖赏,只有肆意烧杀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被征服的土地上无论是产业还是人口,都是可以变成金钱的重要战利品。
由于所面对的都是陌生外族人,所以厮杀起来起来丝毫没有任何心理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