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起一贴,不由感叹道,这位枢密大人坐署办公的时间,都在弄这种似是而非与本官领域不靠边,浪费公帑的事情么。
“要说货殖之道,天下恐怕无出其右者。。”
这是大多数人的评价,有时候忍不住要猜想,要是这位大人走仕途做了度支宰相,又是如何的光景
相比低调内敛习惯把自己藏身幕后的薛景仙,或是善于逢迎揣摩也擅长阴私手段的温哲,或是谨严慎行兢兢业业谋军中前程的魏方晋,或是以地方治政稳步走向政事堂的郑元和;
他也不会去羡慕或者妒忌其他人的位置,虽然他们职权和资源或许有值得大力竞争的地方,但是所出的出身和立场,决定他们相互之间并没有太多相互替换取代的必要。
他更喜欢这种站在前台扮演,替主家承当大多数的功过是非的角色。
虽然遭遇的挑战和风险固然不可小觑,心怀怨念的大多数人,或许不敢直接拿那位简在帝心的枢密大人事情触霉头,但是对于崔光远这个屁股不干净的,降敌又反正前科的贰臣,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但是通过争议和非论,名传千古和高居庙堂的机会也不会少。
有个总是让人捉摸不定的上司和主公,也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情,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那些狗一样的御史言官清流们,怎么都不叫了,是否该安排谁去发起几个弹劾,或是干脆和温哲联系一下,通过他幕后掌握的那些文钞书社的喉舌,发起一些针对性的争议话题。
这也是权臣的立身之道,没有被人攻击和非议的重臣,皇帝用的也不放心的。道德行为完美无瑕的圣人,只存在死去的传说中。
因此他这个朝堂上的代言人日常任务之一,定期都要通过朝中掌握的布线,让一些有所默契或是根本不知情的人,来主动攻击自己的主公,甚至还为此提供一些诸如生活细节,或是无关紧要不上大局的内幕消息作为弹药,好让天子和宰相们安心一些的理由。
各人自有各人立世存身的方法,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也没必要画虎类猫的,
象大名鼎鼎的郭令公做他的缩头乌龟老好人加好色富家老翁好了;李嗣业缠绵病榻足不出户,却依旧家教森严堪称将门楷模;李光弼性好游猎而狂饮达旦彻夜不归,也是一种开解和释心;
自家那位主公也继续做自己不务正业,好营钻庞类杂说,不按常理行事的西归蛮子。
他有足够的耐心,自己的主公足够年轻,还有大把的岁月,足够笑到最后,也有时间足够擎带他和他的子孙,余荫泽被数代,在这种情况下太早走上更高的位置,反而并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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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缓城下之战后,来援的唐军与城内残余的抵抗力量汇合后,已经无力在进一步扩大战果,因为他们付出的代价同样的惨重,因为长途奔走袭占又使用了药物,军***现了大量的扭搓伤和脱力症状,甚至有十几例战后受伤加上疲累导致的猝死。
而作为唐军突击最有威慑力的兵器,将运输用的大象临时改造成战象使用的后果是,这些巨大的动物同样伤痕累累精疲力竭,就算能存活下来,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继续使用了。
罗伊汗为首的嚈哒联军,也需要时间来重整那些被击溃打散部众的信心和斗志,因此也无力对唐军暴露出来的虚有其表,更多的做点什么,因此双方隔着阿缓城外的大河,进入另一种对峙。
不过这种僵局很快被外部的变化所打破,虽然对那些地方上尚且观望的大约氏诸侯来说,唐人的强势和介入,或许并不完全符合这些人的利益,但是作为强大宿敌和外患的嚈哒人遭到重挫和削弱,却让他们看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机会。
再加上唐人在吐火罗的驻军虽然数量极其有限,但是表现出来的力量确实让人叹为观止,因此追循看起来更强大的一方,获得最大的利益化,似乎总是没错的。
随着嚈哒联军的兵败,这些等得到消息大月氏种诸侯们,像是吃了春药的恶狗一般,顿时纷纷誓师起兵,点集人马朝着嚈哒联军各部,扑杀而来,从前天开始尝试性的进攻给击退后,每天都有新的部族和军队旗帜赶到扎营,然后投入到对嚈哒人的进攻中。
于是大战之后的唐军,反而成了隔岸观火的看客。由于王族受到了重创,无力再维持昔日的权威,因此有传闻说,按照这些大月氏诸侯的表现和实力,来决定下一任吐火罗王的归属。
对岸传来的喧嚣声中。
作为当地所果仅存的军头之一,叶永星看着王城内库抄出来的奇形兵器,不由有些发呆,这些武器有着枪矛一般的长杆,尾端处却是象刀一样延生出一个月牙形的弧刃。更像是手柄加长刀刃缩短的陌刀,虽然尘封了多年,看起来依旧寒光如雪的。
吐火罗的司库告诉他,
这是贵霜刀,昔日贵霜王朝侍卫军的装备之一,采用了天竺玄铁和吐火罗的锻造技艺,虽然刃轻薄而破甲如切朽木。
但是操使起来却比寻常刀剑复杂的多,需要经过特殊的训练和配合,因此作为昔日吐火罗王的亲卫兵,只有少量的装备,这次落到叶永兴手中,大抵还有一千多件。
这东西或许可以搭配战象来使用,鉴于象兵在当地的表现,大月氏都督府,已经向北天竺追加征募和训练更多大象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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