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到春季开始逐渐充沛的河水流量,也大大帮助了唐军,他们可以比在秋冬的浅水季节更加省力的负重行军。
河岸阻拦了来自两边沙漠中得风沙,也提供了足够的警戒距离,这样随着越来越接近呼罗珊腹地,遭遇来自中部河谷绿洲的敌人援军和游牧部众越过沙漠的袭击也变得频繁起来,军队辎重的损失,却还保持在一个可以维持的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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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木鹿城的方向,拥堵在道路上是成群结队的人群中,他们大都几乎是空着手,也没有足够交通工具和驮畜,只有一身最基本的衣裳行头,许多人几乎是光着屁股从自己的家园中逃亡出来。
艾布都也垂头丧气的其中,他觉得自己能够逃出来,是那些敌人更本不在乎他们这点小小的守军的缘故,严格说,他们根本连和那些塞里斯军队作战的机会都没有,就在如临大敌的警戒中,被抛在身后。
但是当他们一致决定放弃已经毫无意义的城垒,去“增援”内地的大平原。没走出多远,那些塞利斯人的附庸和仆从军中的游牧骑兵,就变成他们最大的噩梦,他们像是追逐羊群的狼一样,紧紧兜在这支小部队的,仅仅一条,他们这支五百人队的建制就溃灭了。
稍微有些身份标识的军官和十夫长们,都被砍下脑袋剥光尸体,变成牵在马后沉甸甸的战利品,那些来自内地的城市志愿兵们,像是最柔弱的羔羊一样,在敌人的铁蹄下哀嚎。
艾布都是因为及时趴在地上装尸体,才侥幸躲过那些来去匆匆的游牧骑兵的追杀。
走在道路上的几乎都是难民,他们靠近东方沙漠和草原的城池市镇村庄里逃出来的幸存者,除了挡在行军路线上的城市和据点,那些塞里斯军队,对这些地方村落市镇缺乏兴趣,他们更喜欢有耐性的粉碎一座又一座城市的抵抗,然后里面的财富和人口,通过后续跟进的商人,变成可持续性的军事资源。
真正给他们造成惨痛和伤害的,却是那些附庸在塞里斯军队作战的仆从国家和部族的士兵,无论是拔那汗人,还是突骑师人,或是葛罗禄人,乃至来自更遥远东方的所谓回纥人,他们狂热洗劫的每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尽情享受着享受屠戮和烧掠的盛宴。
他们无力攻击城市,却像漫天的蝗群一般横扫着呼罗珊大平原的乡村、集市和田野,这些半开化的蒙昧野人基本不知道文明和秩序为何物,他们只是疯狂地破坏和杀戮着。
那些闭守在城市里的居民,屡屡在高高城墙上上看见无数的蛮子骑着马越过城下的河流、沼泽追逐着徒劳逃命的乡村百姓,然后用马蹄将他们身躯像垃圾般踏碎,整个大地陷入了战栗和烈火之中,多年集聚起来的财富毁于一旦。许多妇女表情呆滞地坐在城镇街道上,眼睁睁看着一队队野蛮人的马蹄和车轮在她们亲人尸体上碾过,再等着这些人冲上来在她们身上发泄着原始的***。。。最终在身后留下一地废墟。
在恐怖和死亡的紧逼下,更更多更遥远的人也不得不含泪离开家园。
走在蹒跚蜿蜒的人流中,艾布都这一身军人的打扮格外昭然醒目,这是他从同袍的尸体行夺取的,这对他的逃亡之路,给予意想不到的好处,因此开始有人寻找他的庇护,也有人试图袭击并且夺取他的武装,然后被他打到,砍断临时首领的脖子,于是他有了一小群追随者,
但他现在建功立业博取土地和地位的梦想已经破灭了,只想带着一点点财物能够换到马和行囊,让他安全的回到远离战火和死亡的家乡。
人流在一个路口有士兵所设立的栅寨前,开始出现严重的停滞,这些难民中的男子全部被留了下来,他们被与哭喊的家人分开,驱赶进临时的军营里,穿上代表身份亚麻布衣,拿起木棍接受成为一名候补士兵的训练。
任何试图逃亡的人,都会被早有准备的骑兵队,从马背后拖回来,当众予以贬斥之刑,如果是第二次试图逃亡被抓,那就会被绞死在路边。
而被从人群中指认出来的艾布都,则意外的再次得到了提升,他已经是一名哈里夫(百夫长)了,并且是以第一中队哈里夫的身份,兼任千夫长的副手。
这是由于他与塞里斯军队正面交锋,并带领一群部下活下来的经历,正在急需扩展部下和士兵的这名新任将军,决定让他承当更多的重任。并向他们保证,总督已经召集各大清真寺的伊玛目们,商讨发布圣战令的事宜。
其他地方的战斗还在继续。
如丛林一般的刀光,霎那搅碎了骑兵冲击的浪潮,残肢碎体和血水像是喷发的血线一般,将交锋的战线,熏染成新鲜的殷红色。
连身披甲,放下兜面护甲的陌刀队列,不紧不慢的缓缓交替逼近的窒息感,紧紧的压迫在他们所面对的敌人身上。他们整齐划一行动所造成的扬尘,甚至将铠甲上新喷溅的血肉铺盖成一种凄厉的酱色,就算偶尔有人伤重倒下,也很快被拖下补上缺口
战场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只有遇到成片的骆驼和马匹人体堆成的障碍,才稍微有些变形,
“弓骑兵,在哪里。。”
“我需要压制敌人队列的射手。。”
一名呼罗珊本地的埃米尔因布斯,满脸是汗水和不正常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