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否继续西进,行营和都府,却似乎有不同的主张啊,毕竟行营乃是客军,博取了再多的功业财货,终是要回师国中,但是留下的局面,却需都府来一并承当。
而都府这些年好容易恢复了些元气,又大大开拓了这些地方,正是全力经营消化的良机,却要不断抽出人力物力来配合行营的进军,自然有些勉强了。
因此安西都护府想经营好现下这个局面和基业,对继续西拓,却是兴趣不大了,毕竟有高帅的前例在那里,成为这些稳健派或者说保守派主要的依据。
最后官司送到朝中,内枢密大人亲自发来训斥,尔辈军民,欲使眼前安逸,还是子孙后世安享太平。
斯大食不比外域诸国,地大民众,多彪悍无畏之辈,兵甲众而善征战,信异教而勇死轻生,若不能一鼓作气打痛,重创其军,夺其势,据其城,扼其险要,。。。
待收拾了国中的内患外乱,重整举国之力,卷土重来的也不过是须臾之间。
河外诸国,皆如草覆,唯强则事,只要能进兵大破之,则外藩争相从之,皆可用。这是千载难逢,天赐大唐将士博取功业的良机。因此经略西域,如逆水行舟,有进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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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有违体统啊。。”
长安皇城大内,通政司中,也有人对着这封署名通书,大大抱怨道
“这哪里是内枢密使的职分,简直都是外枢密了,安东,安南,北塞,南平、安西北庭,哪有他不插手的地方啊”。
“又是改土归化,变羁縻为归化,又是捕奴屯田,开矿营造,又是筑堡建城,修路挖渠,又是使人深入蛮荒,以通商旅之利,又是数万十几万填户屯守。。。是以国中好商贾之利者,皆风闻云从,相逐与边塞,眼见九夷四边,都不得安宁。”
“马枢副,又是怎么想的,这枢密院西北厅上下就这么任由他肆意妄为么。。”
“好了不要说怪话了,上位之事,还是少杯葛的好,再说九夷四边不得安宁,总比朝廷中枢不得安宁,要诸害取其轻。这位可不是寻常人。”
终于有人听得不耐,出来制止。
“你再看看这封。。”
“奏上开府瀛洲侯,纵容门下邑司贩奴取利,致使番外百姓,骨肉流离,。。”
有人错愕了一下。
“何御史是不是犯糊涂,这满天下公卿富贵人家,有几个没有用过番外奴的,”
“这掳卖新罗俾之事,新罗国中不是回回有人来申诉么,不也是无果而终么。”
“你以为这新罗王家真的在乎些许沿海子女被掳的勾当么,人家在乎的是这些私卖的新罗俾,让国中官卖的没法卖出个好行情来。”
“南海训奴价钱不贵,量又足,要多少有多少,补充的也快,操使起来生死有命,法司不涉,食用的少,还不用给钱,比用本国的奴婢寄口,要省心的多,现在岭南闽中两浙诸道的百姓士绅,荆南、剑南、南平诸道的府兵军庄,田里劳作的都是这种藩奴。”
“你真要全部取缔释还,那还不天下哗然,群情汹汹。。”
“所以说,这未必不过是何铁嘴,哗众取宠,博取取名声和上听的手段而已,就算天子不纠,多少也会留下印象,给朝野一个不阿敢言的直名。”
不管别人的喧嚣纷闹,自有人给我搽屁股,粉墨登场在朝野上串下跳的出头申讨。
秋风飒飒,满眼的金黄中,沐休日我举家驱车出游去了扶风县的法门寺,这是政治任务。
因为皇帝小白为还生母章敬皇后吴氏之愿,重修了战火中被破坏的四层木制的阿育王塔,赐名“护国真身宝塔”。按照身份和品级,随行的公卿王候纷纷捐纳重金,以铸铜涂金为瓦。
重新供奉在里头的舍利,还是我家捐献出来的,据说是来自南海婆罗浮屠的释迦摩尼,因为数量不少,在此之前是给我家小女孩儿们当琉璃弹子玩的。
相比饶有趣味的的小丫头他们,满地的朱紫华冠伞盖中,我懒得凑这个热闹,以身体不适为由蹲在香房里看内参摘要,主要是安西的战事和体系内一些正在发生的事情。
比如发改委的新统计数据,近年来虽然产量节节攀升,但是牛乳、鸡子、骨排、粗纺布等农副产品的价位确实一路高涨,而在这背后的初步调查的结果却是,近来婴儿出生浪潮的大爆发,让这些相关需求的物资供应再次变的价格高涨起来。
其实这种趋势很多年前,就应该出现了,通过这么多年来,对新作物和新农艺的推广带来的增产增收,先进生产工艺和管理制度带来的效益,这些因素相互作用在一起足以在社会局部产生巨大的变化,但由于战乱和动荡,加上朝局变化和还未成熟的体系内外的一连串挑战和变故,这些变化所带来的红利被大大的抵消,反而不是那么明显。
因此一直拖延到了近几年,天下持续太平后,才真正转化成量变积累成质变的大爆发。这几年的所谓婴儿出生浪潮,只是充足供应的农产品和副业配给,良好的卫生环境和医疗条件的副产物而已
同样也是大集体下先进的管理制度和卫生条件,让军屯庄户人家相比普通百姓家,在同样的物质水准下能够养活更多的后代,没有人会嫌子女多的,于是尽可能的拼命生养。
可以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