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是。。”
“莫不成,我们到了葱(岭)南,大唐西域记中那个号称幅员三万里的五方天竺了。。”
“我们好像逮住了一位当地的宗亲。。”
队副安忠青面露喜色的从狭小的街道另一边走进来。
事实上,走了岔路的他们,已经进入印度河三角洲最西北的边缘,介于后世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之间,由拉其普特人建立的众多诸侯政权中,一个以兆汉人和嚈哒人为主组成的小国,从属与白沙瓦城的氏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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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里之外,北意大利
海上特别军团,再次登上拉文纳的土地时,和最初的规模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十几只骑步兵和辎重后勤联队组成的陆战军团主力,还有一只庞大船队提供输送和补给,
罗马人在这里已经重新占据十几座城镇,并建立起了功能齐备的港口,伦巴第人的势力,已经退缩到了鲁斯河以西的地区,北意大利中部的要冲——博洛尼亚城堡,也在罗马人的手中。无论是北上继续进攻伦巴第人,还是南下进军教皇保罗一世的罗马教会本部,都有一个稳固的支撑点和后方。
西南部山区残余罗马化的东哥特人后裔,也投奔到罗马的双头鹰旗下,为拉文纳战区,提供了至少三个联队的仆从军兵员。
占据中部和北部意大利地区,伦巴第人的国王狄希德里乌斯,却陷入了严重的权威和信任危机,这也成为他们再次登上拉文纳的土地的契机。而君士坦丁的那位皇帝陛下,想把这个光复者荣誉,交给他的儿子,年轻的储君——共治皇帝利奥,甚至为他在南意大利行省领地组成了新的军队,海上军团的任务,就是配合他,威慑并且切断罗马城那群教士与法兰克人的关系,并让其立场回归到帝国本身的利益上来。。
但在此之前,他们先要举行一次盛大受洗仪式。
军团上层对这一次受洗,给予了极大的重视,意大利本地的本笃修士会,南意大利行省的阿里乌派,随军的穷人教会保罗派,甚至有君士坦丁主教的私人代表,从君士坦丁专门赶过来观礼。
因为这次受洗的对象中,有一个塞里斯人,对君士坦丁的皇帝和主教们,具有重大的意义,那怕他皈依的是曾经属于异端的涅波里斯派,但毕竟是口称上帝的子民。
对唐人来说,他们同胞的首席,只是一个热闹而已,作为受洗的人名叫唐一刀,已经四十多岁了,被扒的只剩一条椟鼻裤,脸上和身上的伤疤,显示他显然与善良无争这种东西无缘。
他其实曾经岭南的绿林大盗,只是大盗这种职业,乱世才是大行其道的土壤,随着天下安定,官府权威的重建,再加上广州经略使练兵为名的清缴,大量绿林中人也混不下去纷纷转行。
他也是在国内混的越来越没有生路,干脆出海脱籍,碰碰运气,结果上了贼船,就被弄到这里来了,同样是做杀人抢劫的勾当,只是更加有组织,对象被换成了那些大食人和安息人,然后又辗转到大秦来,杀人被边关起来打战,很不自在,但是好歹吃喝女人是不用愁的。
之所以突然信了外教,乃是早年杀人杀的多了,鬼迷心窍听了随军景教僧的巧簧之舌,入教可以赎免一切罪责,而在在这泰西地面上,连中土地府鬼神无常赎免的都鞭长莫及云云,于是一昏头就表示想入教了,然后对方事情传扬开来,他来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他也只能抱着满肚子骂骂咧咧的腹诽和怨念,硬着头皮任由来人在自己头上身上炮制着各种轨仪,然后由笑嘻嘻的同伴像是杀猪烫毛去皮一样,按着手脚浸进祷告过的大水池里。
因为好久没有热闹的看的大唐特别派遣队同袍们,为此专门威胁过,好容易有个乐子,要是他敢时候退缩放鸽子或是在紧要关头掉链子,就不要害怕晚上睡觉被人蒙头绑起来挂石头沉海,再来一遍。
而满脸肃穆,为他举行仪式的,由来自小亚细亚地区,亚述教会总部塞琉西亚-泰西封圣堂的教士,孔特诺里亚。这位孔特诺里亚教士其实是以与东方教团的塞里斯同僚探讨和交流教典教义,派过来的随军教士,为了抢占对塞里斯人传教的先天优势,因此恰逢其会的成为主持者。。
作为这场洗礼的背景,数月后,由现任亚述教会牧首提摩太一世亲自提名,亚述教会上层的主教会议中,第一次出现塞里斯人宗主教,并承认东方教团的大自治地位。
最后又有一个插曲,君士坦丁大主教的代表突然当场宣布,以索菲亚大圣堂的名义,为受洗者取一个拉丁名字温布莱特,意为“唯一的武器”。于是后世第一位封圣的塞里斯人殉道者,圣,温布莱特,就此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