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收到土突承晖带来的一个大大的“惊喜”,多少让我振奋了一下,他成功的把大部分吐蕃军民挡在了鄯州以西,不过最后居然会引起山崩,只能说他的人品还真是让人无语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由于土突承晖的特遣队,最后在石堡城炸毁道路引发了山崩,一同崩塌下来的雪潮,不但淹没了半个石堡城,也将聚集在城下和山谷中的数千名整装待发的吐蕃军队掩埋掉,赤岭到湟中这一段逃回吐蕃的道路算是彻底完蛋了。
将近七八万滞留在这一代的吐蕃军民,像无头苍蝇一样溃走乱窜,如惊群之羊再没能形成像样的抵抗,也难怪那些还有余力的苏毗人,急于送上门来,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
坏消息是,由于通往青海腹地大非川最近最短的这条大路被封住,要继续进军青海就只能绕道到更远的兰州、鄯城一线,走通往羌塘的古浪道。
想到这里我就是有些头痛,小慕容轻轻按着我突突跳的额头,虽然是没有风险和波兰的巡游,但是我也没能闲着,一路召集那些藩部首领,以朝廷的名义恩威交加进行赏罚处断,封赏功劳或是剥夺其土地和人口,甚至斩杀当场。
然后还要陪着少年雍王,接见那些百姓乡老的代表,耐着性子听取他们的哭诉或是陈情,代表朝廷予以安抚和承诺将他们的诉求上达天听。
然后不管走到奥哪里,还有地方各级官吏不停地打着协军或是请教事务只来的招牌请求接见,让人腻味的要死,当然他们来见我是顺带,敬畏我那个走到哪里都要有人倒霉的灾星名声,更主要拜揭雍王这个已经被天子铺好大好前景的监理亲王,给自己的将来找一个哪怕是许我飘渺的承诺和指望。
因为兰州战线的全面崩溃,大批官吏弃置离守,让吐蕃人一路突杀到关内,少不得要好好算算帐,一路以战时军法砍头和下狱的不少。现在负责在维持地方的,大都是底层提举起来的“权、代、守”之类临时官员。
讨厌归讨厌,但是稳定地方,就近筹集人力物力,还得靠他们,雍王奉命协助天子监国,是可以指派正七品以下职官,最近被加西北善后全权处置大使,总算名正言顺的随军中,少不得批发上一大票收买人心什么的。
这一路武装巡游式的进军,转眼已经过去大半月,长安方面却一直迟迟没有送来最后的决议,洛阳的朝廷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根据长安递送的消息,朝廷的颁赏已经议定了,主要是功名爵禄,钱帛财货之占了很小一部分。”
见习***李益念道。
“由于朝廷拿不出足够的钱来,所以一些变成田地矿殖的利益特许。。这算是一个创举,不过要等到恢复生产之后,才能见效”
“只剩下开府大人您的,还没着落。”
我这次算是给他们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虽然无法亲眼所见,但是通过快马和信鸽不断的传递,我多少想想象到那些宰相们满脸纠结和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对于我不顾朝廷体制诱拐监理国事的亲王出京,搜略长安玩大摊派,强行从公卿豪门抓人顶差之类的罪名,洛阳朝廷上下恐怕也很头疼。
随即我听见通传,韦皋前来拜别。
“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惊讶的看着韦皋,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他要留下来做所谓一个没品级的藩部络绎使,主要职责在那些重新规划后的那些河西藩部中,推行教化,倡导佛法,勘察矿山,兴办工场等等,目的是为军队盈利弥补损失的同时,将这些游牧化的部族,慢慢转变成依靠物产和地出定居殖利的部族,这是一些相当繁琐又无法短期见效的事情。
“在开府身边带的越久,就越觉得自身见识阅历的肤浅,所以。。”
他恭声道。
“记住,我们的最终目的可不仅仅是让那些藩部过上好日子,或是羁縻优抚出力藩臣而已,而是要让他们深刻领会到,离了我们什么都不行。。”
我嘱咐道
沉闷的声声轰鸣中,
“山崩了。”
满身缠的像木乃伊一般的土突承晖,条件反射一般跳了起来,去摸兵器却力不从心,反打翻一干器皿大叫起来
“大人,大人。”
近侍的亲兵和医馆手忙脚乱的
“不碍事的。”
“这是本部直属工程军,正在用火器开道。。”
城中近侍忙忙碌碌的,利用山崩造成的缺口,平整土地将石堡城增筑的更大,还有一些人正在清理和拓宽道路,将松脆的山壁凿空拉倒,在道路的尽头成片的山石,硝烟未散就冒险冲进爆破区,将炸碎的阻道土石,推到山谷中去,
不过由于道路狭窄和山崖上的位置,妨碍了更多工程器械的投入,只能用人力一点点清理,按照目前的进度,得费上不少时间和功夫,
赤岭山中的变故,对伏远城中主持大弗卢的新任吐蕃内大相达扎路恭来说,也是一个悲喜交加的消息,悲的是赤岭以东的众多吐蕃军民,彻底没了指望,漫长而艰险的山道,这些人在唐人的追击下,能够回到大非川的,恐怕是寥寥无几。
喜得是在一段时间,不太用担心唐人的追兵和煎迫了。他有更多的时间整军习武聚集力量,利用这个高原短暂的夏日时光让牛马重新喂养彪壮,将散步各地的吐蕃残余力量整合起来,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