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议题,如何协助边军打击边境走私。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越来越多,不敢和我们正面竞争,却以次充好杀人越货什么都敢做,以及影响到我们和那些藩部的交涉。”
“我怀疑背后有强力人物操使。”
“追加一个议题,关于那些因为白灾,南下请内附的蕃部百姓的处置问题,我们是否需要介入,如果有需要,介入的程度如何,”
“我建议,可以收买他们的牛羊和孩童。就地建立屠宰场以贮备食用”
“下一个议题,调整对北地拓殖的比例,配合军屯所对那些山夷开拓,加大对江南西道和泉、明各州海路经营的投入,请表决。”
“下一个议题,洛阳事变之后,河北诸多大族开始脱手田地,出让传统的营生,纷纷派出族人转投南下,是否可以尝试接手,或者吸纳其中的合作者。”
腊月的时节,南海的风,吹在身上仍然是暖的,风中带来潮湿的水汽,也让前河北牙将高要,结疤很久的伤口,有些痒痒的胀痛
大汗淋漓的高要,正在和一大片金灿灿的稻米作斗争,由于这儿的稻子远要比其他地方生的矮小蕙细,因此他不得不弯下身去花费更多的力气,当其他地方以及被大雪覆盖的时候,这里却迎来一年中的最后一次收成。
最初拿惯了兵器的手,重新拾兜其农具来,竟然是格外的费力,但随着日子的推移,他越来越投入这个假名沈越的流人身份。
突然风中送来几声细语呢喃。
他抬起头来,就看见窈窕的身影,用一种结结巴巴的汉话,在田埂边招手。短短的两截裙外,健康而青春的胳膊大腿,毫不吝啬的露在外头。
让附近几个男子不由吞了口唾沫,但是再偷偷瞄到他的身材和身上的疤痕,也只有故作不屑的转过头去。
把头别过去的,还有负责当地看守的监管,这是一个典型的倭人,罗圈的腿儿,习惯了弓腰哈背,让他们站着都微微有点驼背,但是另外一些人在外海,战斗起来的癫狂,也让人刮目相看
他们被称为夜灭蝶一族,据说是来自南海藩最高层的赐名,他们本来是逃亡到夷洲的,倭国内乱失势的权贵以及他们的族人、附庸、分家什么的,最初只有藤原家的,后来又陆续有阿部家,大仓家、苏我、物部等众多倭国大姓,被流放到夷洲,也因此形成了这么一个倭人的族群。
其中一些前期表现出色,经过短暂的训练后,甚至被赐予新的姓氏,派到南海去协助土生唐人的经营和开拓,比如仓井,白石、饭岛、小泽、松岛什么的新兴倭人氏族、在岛上也多数是先充当唐人移民的奴仆,然后提拔为监工、打手之类底层管理者,配给驯化的土人作妻子,监管和镇压那些新送过来的土著奴隶。
后来又有些倭国本土派来的倭人士兵,协助南海地方团练,扫荡和抓捕那些逃入岛内山区的土人部落,很多人积累了一点储蓄后,干脆断绝了回国的想念,在当地养伤并落户置业,委托人回国或是到别岛买一个当地女人做妻子,就地在各羁縻州唐人据点的外围,圈地开荒繁衍生息起来,也为当地的巡检所,提供劳役和兵员,他们构成了各岛的夜灭蝶一族的新血。
所谓寮女多情,她们可以成群结队的下山来,找平地上的唐人男子,结好一夕之欢,或者同住一段时间,然后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独自回到山上抚养成族人。这种习俗被称为居合,不需要任何礼仪,只要主导一起就可以了,所谓合则长相厮守,不合即散,没有任何负累牵挂。
这位就是靠近海边的寮人小寨主的女儿,据说祖上有唐人的血脉,因此有既有寮人的青春健康,又不似土著那么黑瘦,很有点丰腴的味道。
按照辽人的传统,这些山中的部落,一贯有集体换婚的传统,或是让女子道别家寨子居合,带回新鲜的血液,以防止长期内部通婚造成的血缘退化。而根据这些年的交流和发展,他们最喜欢的找的,就是那些被流放到岛上唐人流徒。
因为生存环境和相对良好的缘故,这些外来的流人,看起来比本地人更加的孔武有力,特别是那些当过兵的,一身被筋肉被军旅生涯操练的看起来充满力量,最受那些辽人女子的欢迎,甚至有人带着猪羊和女人过来求借种。
而他有比别人健壮高大的多,配合满身的伤疤,站在人群中也是如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目。这个小寨头领的女儿,也是和很多同伴竞争了一翻,费了好些小心思,才获得与他合住的机会。
因为从小就是作为将主的部曲来教养,因此不用承当繁重的劳役,吃饱就是不停的操练,从小就不断的被告之,将主来自一个伟大而显赫的祖先,拥有崇高的抱负和理想,而他们生唯一存在目的,就是以期将来保家护院乃至护卫将主,随着时光的推移,童年的熟悉面孔越来越少的同时,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将主亲兵头目,参加了将主那场不算华丽,甚至寒酸的有些狼狈的初阵,然后迎来了最期许的天下大势,摇身一变从揭竿的义军变成了官军。
有胜有败,有背叛也有出卖,有辛酸也有笑泪,但是更多的是险死还生之后的收获,随着一次次战斗将主的官位和部曲越来越大,战斗和杀戮也成为刻在塔骨子里的本能,一不小心,他发现自己友军是将主的亲军中,为将主迈向更高的权位,铲平一切道路上的妨碍,他屠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