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龟兹镇都延州白条驿,安西大都护兼安西节度使郭析看着列队而过的新编团练。
“我们需要更多的青壮,加快收粮入库,。”
“各地日夜不停,加紧打造兵器。还是不敷所用”
“那就号召那些百姓,把家中多余的铁器,捐献出来。”
“这几年虽然不大太平,但好歹没有大的战事,修养生息之下,那些的军户和城傍子弟,也已经长成了不少,其中中男以上也有过万人,他们家中自备有弓马,只要稍加整治,就能把基本的架子搭起来。”
“河西的那些大商团,已经答应替我们作保,从突骑施人那里,预先支取他们多余的牛羊。估计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河中的康氏、何氏也有人愿意用几年的矿出和商椎做押,向我们提供一大笔借贷。估计有三至五万缗,需要详谈。”
“拔那汗人那边,也有人愿意提供三千名自备弓马的义从。”
他来到安西的另一个感觉,却是那位枢密大人影响,似乎无所不在,连安西这样极域,也没有例外,不过再想想关于那位大人家乡的传说,也就释然了。
“不过我们最缺的是带兵的军头。当年安西精锐之士,都随前都护内戍了。”
“没关系,我这次带来了郭令公的八百家将,都是经年惯战的好手,把他们散发差遣下去,再加上我的亲军营,也调拨一半出来,应该可以把架子撑起来。”
说到这里,他却想起当初特地请教那位号称军中第一人的长辈的情景。
“阿析,这些儿郎追随我多年,我已经老了,可他们有些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去追逐自己的前程,就拜托了。”
结果这个风声一传出,几乎是好多家勋贵找上门来,象武威郡王李嗣业,把自己的家将和部属子弟送进来,由此构成了他赴任的班底。
郭析摇摇头,又吩咐道。
“此外还有那些随我归镇的安西老军,也有千余人,虽然他们已经不堪军旅劳顿,但是用来调教统带那些新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伊州正在换装,我可以行书北庭,让他们把置换下来的兵甲先送一部分过来,这样可以优先把那些望要之地的团练青壮武装起来,。”
回纥秘密迎接吐蕃使臣的大车,被用围皮帐的严严实实的,隐藏在一个迁徙的小部落里,哪怕在有些发凉的深秋,也让人气闷,不过这两名客人,看起来并没有太大意见的模样,胃口很好的端着**酒,自斟自饮。
“大青山神保佑,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其中一人穹首结发,却是高地羌人打扮的男子,袒胸露怀,轻松的躺在毡毯上
“回纥人居然发生了内乱。”
“难道真被马向料准了。”
另一人则要紧张的多,连掩饰身份帽子都没脱下来,就这么硬板板的坐在角落里,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这关马向什么事。”
羌人打扮的男子冷冷笑道
“你真以为马向早就做好准备向唐人开战么。”
“不过是因为假借大弗庐的名义,聚集了全国的军队来扫除异己,而变得骑虎难下。时间长了,那些离开自己领地的东岱们也有怨言的,而那些部领和族军更需要犒赏和缴获来激励。”
“娘氏虽然号称国内屈指可数的大藩,可也舍不得拿出那么多财物和牲口,光靠那几个城子,可填不饱他们的胃口,于是干脆就用唐人的土地和牛羊的期许,来补偿他们”
“反正做前锋的肯定不是亲近马向家的军队,打赢了是马向的英名,打输了可以消耗那些外姓的力量。让他们更加听话而已?”
“什么出使联合回纥,不过是一个打发我们这些碍眼人的手段而已。”
“估计不成,我们也别想好生生的回去了。”
回纥王庭,面对久攻不下的唐人营地,督战的回纥贵人们,也有些心急起来
“唐人的弓弩果然犀利,射的又远又快,组成战阵象雨泼一样,之前果然还是隐藏了手段啊。”
“所以你就驱使那些杂部,消耗他们的箭矢么。”
“床弩、石炮、火器、无风自飞的球囊。这些唐人还有多少东西没拿出来啊。”
“大不了我召集各部射雕手,我就不信这东西射不下来。”
“唐人赖以成名的陌刀军和长柯斧,到现在还没出现。”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士兵。”
“三支大姓的军队还不够么。”
“王姓的军队另有任务,不能动的。”
“那我们就从其他九姓部落中找。”
“拔骨野人和拔悉密人,长期与唐人往来关系密切,已经不怎么可靠,必须有足够的力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仆固氏在富贵城的分支,也需要足够的力量监视。”
“我们的人已经在更北的地方,召集更多的拓揭军,在下雪前应该可以赶到。”
说话间,回纥人的狼牙棍和大斧,再次砸翻支在车阵上的撸盾和大牌。新投入的部族生力军,象高涨的潮水一样迅速淹过唐人车阵。
车阵突然主动裂开一个缺口,挤在阵前拼命攀爬的士兵,像是找到一个宣泄的洪流,顿时大呼连声争先恐后的涌进去,然是片中中栽倒翻滚的惨叫声,车阵后赫然又是一重壕沟,只是被架上落脚木板,跌滚成一团的士兵,直接被伸缩的步槊穿刺戳死在地上。
而后面的人,还在拼命推着前面人的身体,踩着软绵绵的尸体,迅速将壕沟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