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事厅的人还没死光么。真是稀客啊”
我失声冷笑了起来。
自从阉党失败后,察事厅现存的人员,也成了惶惶不可终日、朝不保夕丧家犬,无数在察事厅当权期间深受迫害和排挤的人们,开始伸张自己的复仇的权利,甚至是重金通过大通社、南丰社这些与江湖实力关系密切,又有散布天下众多网点的商业组织为中介,发出高额悬赏的江湖令,追杀这些余虐们。
不要说其他,光是我曾经在我手下李观鱼他们这些前斩首队的成员,最近就很是业务繁忙。
随着一些曾经被阉党打压的存在,因为形势的需要被召回朝廷,报复的范围也很快被扩大,一些大商家富户仅仅是为逃避麻烦,而挂靠在察事厅的名下,也遭到了清算,先是生意被刁难,然后是被告发阿附阉党,抄家没狱,把隐藏的最后一点家产和积蓄都折腾光后,又侥幸没有死在牢狱中,运气好的被流放,运气不好的,就莫名其妙的全家暴死在发配的路上。
这么一片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肃杀气氛中,他这个曾经察事厅的干将,居然敢出现在我这个最大的死对头面前,这是何等的勇气和气魄,或者说他摸准了我的心里,我现在倒是不急着处置他了。
“给你个机会说说看,为什么是我。无论是中宫的鱼朝恩、闻季、袁思艺。都比我更加合适”
我放下手中的茶盏,看都不看他一眼。
“若是有他们庇护,就算我也多少要给点面子。”
“小的要的不是这些。”
曹泰升头也不抬的低声道
“只要大人一个承诺。”
“大人知道李大公,不。李阉逆,为什么脱逃后就一直不见所踪么”
说道这里,他面不改色用阉逆形容自己曾经的上司,稍稍提高嗓门大声的道。
“不过是有人怕他手中掌握的东西太兹事体大,不愿让他落入大人的手中。”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如果只有这些,那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当年察事厅的眼线,深入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之中,不知道掌握了多少朝臣官吏的阴私勾当和把柄,连宰辅之家也不能例外,不然怎么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配合。”
见我不为所动,他也不意外,又抛出一个筹码。
“宰辅。”
我眼神动了一下。
“那些相公固然是洁身自好,爱惜羽毛,可是禁不住妻不贤子不孝啊。亲族家人可未必有这个涵养啊”
他有些卑笑讨好的喊出声来。
听到这个,我第一反应是想起那些被用声色犬马赌博之类恶习,引诱拉拢,而不得不被迫放弃前程,流放到海南偏远之地洗心革面的年轻士官,顿时杀机四起。
“你是说,你手上还掌握有一些东西。”
我回过味来,又冷冷道。
“不过,对我有什么用。以我的位置,要收拾他们,根本用不上这些见不得光东西。你找错人了”
“如果你再试图浪费我的耐心,我也不介意把你交给那些真正一个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人。他们可不会这么好说话。”
“如果是西北路的营生和产业呢,还有察事厅在西北经营多年的外围和眼线,还有列位公公历年搜刮的秘密私藏和秘窟,还有京师房的一些密档。这就是小的诚意。”
“这些不用你的诚意,我也有办法从你嘴中拷问出来。”
我挥了挥手,李处栾走上前来擒住曹泰升后膀,不由他也慌乱起来。
“我还有美女可以献给大人。色艺俱全的女人”
他看起来已经慌不择口了。
“什么女人。”
我整好以遐的笑了起来
“我身边还缺女人么。”
“不是普通的女人,都是厅下这些年专门训练出来,安插到百官家中,或是用来招待联络外镇的密谍,不但才貌双全,还有特殊的技艺,。比如曾经上京名花”
说完这些话,他象被抽空了力气,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你既然总领过西北路,那知道党项羌的事情么。”
我示意李处栾放开他,重新开口道。
按照他阐述的内情,察事厅的各房主事各有特色,象他负责过西北房根基最厚,随天子从龙起家的东方,占有商路之利,各种将门世家和胡商势力盘根错节,赚钱和花钱一样厉害,也是这些年察事厅一个最重要的财源。
但是说到京师房,却是人员最多,干系最多,最要害,花钱也最厉害的地方,这两个地方,可以说囊括了察事厅这些年的大半精华。
要说在朝廷新设的五房判事官,龙武军掌握的资源是最深厚的,不要说那些我名下已存的渠道和外围,光是遍布天下的新式驿路、邮递通讯、客货转运系统,就足够成为枢密院最坚实的基础,更不要说那么多为龙武军服务的商业组织,可以作为外围的补充。
但是我缺乏足够的合适人手,或许察事厅的运作和渗透模式,可以借鉴一二,这么一个由内官发起的特务组织,居然能在几年的时间内,就把触手和耳目渗透到朝野几乎每个角落,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虽然这个人不能直接用,但是还可以用来训练一些人员的。将来监督的人选我也想好了,也是个熟悉察事厅的老人,作为我的女人,小慕容应该可以胜任。想来这些察事厅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