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泰新新政中的一系列举措中,国子监的功能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由官立学府,变成了纯粹的学政管理机构,以对天下各道学政进行指导,但是国子监生,太学生的制度依旧保留,却是作为官办师范院的存在,生员一部分直接从两学及众多附学中挑选,一部分从那些科举候选的背身、候才中选入,还有一部分由各道举荐。
此外,由于新朝的更立比较大,因此泰新天子今天已经昭告天下,在来年特加恩科,以为国选才,当然这么做,也未尝没有借助科举带来的新血,冲淡旧朝宿臣的门人子弟和新得势的武人集团的影响。
因为,新天子即立的这段时间也不怎么平静,
故华州将周智光逃出京师,不知所踪,新近在商山出现,阻绝道路,劫走山南漕运到关中的大米二万斛,龙武粮院使严武,发部将崔旰领商州义勇往讨,与蓝田屿守军前后共击大破之,人粮俱获。
山南西道果州牙将柏茂琳、兴州牙将杨子琳、集州牙将李昌,与西山都知兵马使郭英干、都虞候郭嘉琳恶,相互举告不法,留守山南行军司马杜济不能决,朝廷委山南西道都督鲁灵为查访使,带兵南下。
卫州驻军数千人闹饷,以衣食不足为由,杀刺史袁太以下州官数十人,掠库焚衙而走,新划的河北道警闻四起,有人奏请将那些正在疏浚河渠,修缮道路,由大量汰退军人组成工程队,重新武装起来以平之,但是朝廷不可知否,拟调新任河南都督的徐州兵往镇压。
原江东采访使韦涉转任淮北,以抱病请暂缓去任,敕命江淮租庸调使韦伦,前往视事。这时扬州又发生胡商抗税事件,地方官府不能制,雷万春率河南、淮西兵北上,入江都遂定。
江西采访使皇甫侁、淮南采访使李成式、江南两道观容大使段乔福,联名上书以江右各道屡遭兵火,民敝久困,请减粮赋,。
江南都水大使兼河漕判官刘彦奏,今年淮河夏汛凶猛,而河道久未修缮疏浚,自京口以下多处危决,虽然军民戳力以赴,两淮沿河各州歉收已成定局,预估减收三十万石至五十五万石,另需赈抚及修河款约70万缗。亟待拨付,不然流民四徙,又是一个天平之乱。
已诏登州、夷州商绅富户劝粮输往,由江淮租庸调使具以官票,以登、莱诸州来年盐产,折价抵支。
我屁股还没有坐热,许久没有露面的赵胖子就找上门来,这位却是个稀客。
由于我与他们这些商人势力,在地位身份上的差距和供需关系越来越远,已经淡出了直接参与经济利益的层次,虽然这些年来生意越做越大,关系越来越紧密,但是他们自惭身份或者说畏惧避嫌,往门下往来的频率反而也越来越少,再加上我家最近在重建,所以能直接找到我的人,并不多,赵胖子也是直接找上小丫头的门路,又厚着面皮守候了一早上,才磨到我回来。
作为与龙武军关系密切的几大商业组织的创始股东和元老,他这次厚颜求上门来,为的是新朝发行新钱的事情,按照惯例,新天子登基,照例要按照年号发行规模新钱,作为庆典的一部分以纪念之,但是这次新朝更立比较仓促,又经过大换血,连带司农寺下的钱务局和各地钱监都有些混乱,因此到现在还没有影。
他们这些实力雄厚的皇供商,也把主意打到了这上头,希望能够联合起来,承包泰兴新钱铸造发行,其实背后也有我家参与的背景,现在南平、海南等地因为足够廉价的铜山,每年地下铸造的历代通宝,又何止数以千万计,因为采取了新铸造工艺,私铸的南平钱、南海钱,甚至比官方大多数版本更分量足,质地坚韧耐磨,很快充斥在南方市面的流通中,被称为青钱的硬通货。这次承接铸钱,也不是为了赚钱,哪怕是给朝廷白做也没关系,为了只是获得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义。
不过钱币发行,事关国之命脉,委之商人的事情,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虽然他们已经打点了大部分的相关官员大臣,再加上我暗中的推动,但是在朝中争议也很大,他这次把样范都带来了,打算通过某些私密的渠道,直接送到皇帝面前。
包在锦盒绸版里的,一种当十缗的大彩金饼,当二缗的小彩金币,当一缗、当五百、当二百三种面值的银饼,预计十万枚左右,主要是作为宫内的赐钱,然后是一排打磨明净水亮的青蚨,从拇指大的小文钱,到当五十的大制钱,足有六枚,此外还有一枚当一百的白铜钱,纹饰精美,字体分明清晰,刮擦起来清脆有声,足以防伪。
此外,还他还带来了那些剑南、山南、江南商人集团的另一些意向和策划。
比如有意借助枢密院的名义,承包军队将士军饷转兑的业务;还有希望能够借助枢密院的力量,将那些合作社,互济会的影响,扩大化;再有就是扩大发行军票的问题,虽然朝廷的官票信用已经不怎么样,但龙武军内部发行的各种以实物为保证的粮票、菜票、布票、肉票等,却在外部市面上极有流通的口碑,甚至比乾元朝发行的官钱更用信用,因此各种造假和冒认也层出不穷。
以至于说,这些年下来,只要是有龙武军为担保的项目,还有很多人愿意把钱投进来,作为一个长期增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