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左卫的人马到了。”
就听见帐外通报。
“混账,到底干什么吃的,几个补训营的残废,就把你们堵在横街上一个晚上。”
顿时又把怒火迁移到后来人的身上。
“朝廷花费大笔的养你们顶什么用,。”
“那些补训营的可都是溺战经验最丰富的老兵啊。”
来人也满脸不甘的争辩道。
“你以为我们的伤亡小么。”
长安皇城百司,被困在政事堂的大人们,无论如何再不情愿的,也终于捏着鼻子接受了现实,甚至有闲心泡起茶来。
“龙武军这些年搞的那些东西,挡了多少人的发财和晋身的路子,被他的人把持的那些部司,还有寺监们的名下,哪个不是富得流油,军属的那些庄子、工场、矿山,又有多少人眼红的不得了,也该算一算了。”
“都说不要乱来,要有分寸。这下底子,朝廷还有大用的。给他们一搞,只剩下一堆烂摊子了。”
“与其当心将来与否,不如当心下现下把。”
“最不好过的还是次律把,亲手练的五府三卫,几万带甲,就这么没了。说一点不心疼不可能的。”
也有人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生闷气的房倌,叹息道
长安城的混乱还在持续,随着各路的外军,都相继进城,宫城附近的大街小巷,似乎都淹没在这些军人组成的洪流中,而且,还不断有人从街头巷尾冒出来,不停的加入洪流当中。
逐渐明亮的天色中,黑压压泛着零星火光的甲兵中,令人窒息的凌逼感,偶尔会被突然发生的意外打乱,突然冒出的一行人,象喷薄的炮弹一样,撞进进攻的队列中,为首一个身形,在他们的队列中掀起,血肉的风暴,那是一般门板一般的大剑。
虽然动作,并不快也并不激烈,却给人一种无法逃避的错觉,每每挥在人数最密集的地方,在呼啸如风车的锋刃面前,几乎没什么东西可以阻挡,无论是碎裂的盾牌和折断的兵器,或是厚甲包裹下却象纸片一样脆弱,不断被折断被撕裂的身体。
“有我无敌。”
最后高喊着类似进攻的口号,在对方的混乱和戒惧中,轻车熟路的退入房舍的黑暗中。
类似的战斗,还在多处地方爆发,然后随着蒸腾起的火焰和喧嚣,从宫城附近的北城迅速向全城蔓延
长安城中最大的军器场外,空旷的四周已经不再空旷。
围攻的军队,再次留下一大片燃烧的火炬,和惨叫挣扎的火团。拖着酸疼难耐的手腿,死气沉沉的退却下来。
“不要怕。他们没多少火器了”
“往大排上盖浸水的棉被,。再上”
一个个巨大的木排被树起来,架到一些被拆的七零八落的大车上,捆扎上沉重的被褥,在泼过水由十数人推动着,虽然还有一部分被成功的点成明亮的火炬,但是更多的人却运气很好的弹落了火罐,或是哧哧烧上一阵烟气就熄灭了,乘着烟气的遮蔽,这些大排轻易就掩护着无数衔兵跨箭的敢死悍卒,再次冲到并不高的女墙下。
那些守军,也不在直接往大排上丢火雷,而是直接丢在了他们脚下地面上,直接从脚下烧起来,就算不中,也变成附近形成一道道火障,可惜进攻者早在无数伤亡中积累出对策,用背负的沙土袋子,直接泼洒,或者翻滚过去。
眼看这火雷的数量越发的稀疏,最凶悍的士兵,已经踩着倾倒的大排直接跃上了墙头。清晰的看见那些工人和匠师惊恐的面容。
数坊之隔的武备学堂,却是攻守互易的另一番情形。
“万胜。”
“威武。”
作为梁门五小骁之一的向允,充分军中斗球赛头号种子队最出色的破阵手的直觉和敏锐,惊心动魄的闪过暴浇如雨的火团和箭矢,在同为斗球对中最好的投手的配合下,及其精准在盾牌掩护下,交错压制着对方倾泻的火力。
不时有人被击中,变成燃烧的火团,又很快被用布帐扑倒,拖换下去,身边抬筐的护军不知道换了多少拨。他也终于逼近被各种尸体和兵器堆砌的不足人高的墙头,对方卷缩在墙后,狰狞而扭曲的面容清晰可鉴,
一手错身让过捅出的短槊,猛抽脱手,另手丝毫不停的用刀柄,狠狠捣凿在对方被扯露出来半边脸上,喷溅其红白相间的东西。
然后在更多的枪尖齐戳下,一头栽翻进墙后,滚了几滚撞翻一片人体,反手撩过一大片没有铠甲防护的腿脚,才被一直漏网的长枪钉穿大腿在地上,只能拼命的乱挥乱舞,不知道砍中多少个也不知道身上被挨了记下,血流的手脚都已经麻木,黑压压的视野突然一空,却是那些同袍,已经顺着他撕出的缺口,杀进来了。
“雪姿。”
作为风暴的中心,空旷零落的梁府内院中,打扮成仆役的四儿扯着嗓门,一边奔走一边大声嚎叫着。只是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被淹没在轰隆隆的爆响中。
前门在火焰中燃烧的巨大牌楼,随着无数的欢呼声和,轰然坍塌倒下,滚荡喷溅起来漫天的残烬和火花。
距离长安百里外的扶风城,也迎来尘埃落定的时刻。
“居然功亏一篑啊,关内军中,居然有人拒绝受命,与铁拔军合流了,把李使君放出来”
燃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