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举列**名录,为察事厅所采,没少暗中处置了一些有违公序良俗的饱学之士,但也被朝野士人讥讽为河大蟹,因其好以正风俗之名,无故使人断字切句,粗暴删改文稿之恶,颇有取其横行无忌,防民于口的味道。人称京师第一钳,专钳杀文章言论。
虽然士人有心抵制之,然其窃据宪台而把持言路,又搭上天子近人把持的察事厅后,愈加风光大涨,竟然屡屡奈何不得,是以成就文坛一霸,但凡耍弄笔头吃食的,少不得要赌咒一番“咒你明天就被和谐掉。”
特别是新得绿坝娘为帮手后,更是没少出谋划策,明里暗中,对付封杀纠拿了不少有违朝廷盛事的人和事,眼见世面一片清平之声,粉颂之潮。但他还没有满足,
新近又得绿坝娘提点起草,出台《长安童子禁读令》,所谓开首必发“有言三国、水浒诸书,欺君妄上,阴蓄私谋。有言西游、封神者。言鬼神,骇人心。有碍良俗,多使人向恶。为正教化,遂凡有刊书著世者,必先勒禁条题于前,以警人心。但不从者,一律封杀。”字样。
如此一来,怕不是百万份的章程,要知道长安城内各色字坊书局,怕没有千百所,除却少许有背景的,其他禁的越严,事后的打点和孝敬就越发可观。
唯一还能让他烦心的,
是两学的那群该死的官学生,居然叫嚣什么这是新文字狱,岂有此理,难道不知道何谐大人代表的乃是天朝的体面,和天下最大的真理公意良心,以文字入狱又算什么,本朝以来以文字杀人的亦大有人在,若不是忌讳他们头上的师长大老。还有背后那位疯狗一样喜欢乱咬人的主,少不得也要送去察事厅的黑牢里洗心革面一番。
“何大人。”
门外从事的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他飘然远去的思绪。
“那些校过的违**稿画册,是否付烧呼。”
“不用,按照常例,专挑几套特别出来,分送给台院诸卿大人,就说是新近查获的**,请他们以此为鉴,赏阅一二,以防止家人子弟心志不坚的,为邪祟所诱。”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宫中那些老厌物,明明五根不全,快入土的残驱,却还有比常人更纠结扭曲的渴望,平素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淫亵之物,少不得还要亲自送过去一些。
“剩下送到我府上,我要详加校验。”
“是。”
“大人。”
又一个急冲冲的声响
“坊下来报,您老明定的那位**众之首恶,笔名紫钗恨的那厮,又在市坊出现它的新书了。叫什么黑旗。”
“那还不去搜,有多少查多少。先下手为强。”
他又转身道
“绿坝娘子,还请劳您差遣那些厅下的。”
“老大啊。江湖救急啊。”
一个听起来惨绝人擐的大呼小叫声中,闪过皱着眉头的绉老头,奔进一个身影,却是老久不见的汉中王家老二——李祈。
“淡定啊淡定,。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好歹也是个宗室嘛。形象和素质问题啊”
我端起初晴送上满天星华白的茶盏,吹了吹抹子,顺手在她鼓鼓的瓣儿上捏了一把,恩很好,象是刻丝蕾边的底子。
就见他一身朱底玄黄杉,透的汗粼粼的,头上的濮头也歪,吐着舌头,把初晴端上的茶水,赫赫倒进嗓子,手中死命呼呼摇着一把从不离身,斑竹节骨,写着花间派三个大字,明显是吴道子手笔,绘满各色罗薄裙掩的美人,代表花间派二号长老身份的大号折扇,慢慢缓过劲才喘着气继续说
“恩。老大。你家初晴看起来好象有些不同了。难道是你独家的秘方”
他看了一眼退出的初晴,桃红粉白还抿着嘴角的娇颜。
“废话少说,。”
我拿扇作势欲敲,他赶忙坐下来。
“恩,我的书坊刚进长安就被查了啊。得找您老帮忙”
“京兆府有这个胆量去查你的书么。”
“当然不是京兆,而是御使台的那些狗鼻子的杀才。”
“你不是有军中的身份么。就说是军资啊”
“不顶用的。”
“那你老爹不是宗正么,找他摆平好了啊”
我轻描淡写的泯了口茶,正是正宗梁州新出的团花茶,初晴泡的温度适中口感正好,一种新嫩的清香不经意从唇齿缝隙间,回味于长的溢出来,显然越来越得茶道其中三味了。
“老大你说笑么,我家老头要知晓了这干系,还不翻了天了。”
他跨下脸来,用一种夸张的动作和表情摇着那柄宝贝扇子说。
“整整十车新书一万五千册啊,还我最欣赏的白沉香写真话本。要再从剑南制版过来,又是十天半个月的书荒啊。”
“你现在领那么多差事,也不缺这点勾当的收益。”
“老大,这可是你亲手创立的,代表了多少少艾少年的爱好和梦想啊,。你可以鄙视我的人品,却不能侮辱我的信念。”
“本朝最大的地下秘书商么。”
我宛尔一笑。逗他也逗够了,我才开口道
“你这素来是隐秘的勾当,怎么会被殿御使的人盯上了。”
我摇摇头,他做事很小心,虽然荒唐了一点,但知道分寸和底线,所以能够一直跟随我到现在,并且担负与那些宗室往来结交套交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