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骑马骑的把大腿内侧都磨肿了,不得不狡尽脑汁哄骗阿蛮说,她的口水对搽伤很有特效纭纭。
三年前引兵出蜀袭夺关内,走的是另一条相对短的陈仓道,靠的是兵省神速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去年前再次回来却是十万火急的,过了汉中后,几乎是一路狂奔着跑到成都城下,等到打跑围城的南沼人,基本除了马匹和武器,其他辎重全一路丢光了,还有一些士兵因为脱力卒死在半路和战场上。
后来,若不是薛景仙和郑元和发动举城百姓,用两天时间加急紧赶,为大军准备了几万个饭包,又用车船载粮为大军沿途输给,才保持了对南沼人的追击之势。
后来清溪关内缴获了南沼人搜掠来准备输送到后方,足用半年的辎重,才决定更进一步,给南沼人点颜色看看,结果一打就打掉小半个国家。
因此我当初就发现宏愿,决不再走这种路第二次。于是有了初步的人力和物力之后,以军队匠户为主,以流民为主要劳力的工程团,开始在号称难上青天的蜀道中轮番上阵。
从最初原始的火烧醋浇剥蚀法,到后来的多点小孔定眼爆破术,用数百条人命的代价,在原来栈道位置上,用人工的力量劈山开石,人为的挖出一条数尺深的内凹石道,再铺上用胶结水泥加固,钢筋承重柱斜支起来的条石路面,硬是在一些号称飞鸟不落的绝壁上,制造出一条可以奔驰马车的通倘大道来。
除了道路的准备,这次行装也是准备充足,形制各样的大车,装满了各种衣食住行的用度所需,甚至还有维修的配件和燃料,从天子仪制的玉金象革木五车十二乘,到亲丛日常起居生活用的大小房车,到餐车、灶车、到薪炭、食料、粮草的仓车,到别有洞天的医疗车;从警戒的联装弩车,到运兵的大厢车,工具车,甲兵车,还有专门可以搭高象云梯一样的朔望车。
六千名龙武中军,各色的殿前班、散手仗,内营诸团标的天武卫士,八百执旗梢甲杖穿紫袍的羽林郎,拱卫着镇中的象征天子行驾的九尾赤黄旗,前驱开道的青游旗,左右翼护的青龙旗和辟邪旗,殿后的玄水旗。
来是凄凄楚楚,去是是浩浩荡荡,轰轰烈烈。境遇反差之大,让人油然声叹。
还没等我从记忆中词搜名人诗刮应景的叹出来,变成一首梁氏散体新赋。
“太可恶拉。”
刚才还在柔软的床褥和一堆大大小小布偶上,无聊的滚来滚去,不肯安分片刻的小丫头,终于消停下来,却抓起一本宗室时下流行的**,突然冒出一句。
“奥特慢这厮,终于又更新了几回。到底推不推啊。老吊着个人的心思,实在不过瘾”
“等我找出他是谁,一定要把他抓来,头悬梁,锥刺股,给月月逼出下文来。倒时候怎么推就怎么推,想怎么炮制都可以”
我笑而应道。
“好。
就听到唧唧踩水的声音,坐在门外的雨檐下,穿圆领宽袖长袍,束黑腰带的衙前校尉,已经站起来把手握在横刀上。
一个细柔的声音响起,
“小的奉大家恩喻,赐食殿下及大人。”
庭掖使姚恩,左手提着紫漆雕花的食盒,右手领着下摆,由一个小黄门撑着伞,站在雨中恭身道。
片刻后,
案上就放上了炖的酥烂的牛肉羹煲,撒着雪白碧绿的葱头菜花,沉浮在浓浓膏一样白汤里的栗子和核桃,散发出馥郁的香味,都是餐车上的炉灶现做的新鲜热食,还有些反时节的密酱翠瓜,拌韭黄、什么的凉菜。
还有一碗香喷喷的鸡汤羊馅小混沌,那是为小东西准备的,另有一些做成动物形状的彩色果糖、小饼干什么的,却是那些女人在家里做好的,带在路上消闲吃的。
小丫头和我将奉命随驾,和那些王公大臣们一起,在第一个批次回长安,家里的其他女人和比较亲信的家人们为第二个批次,和那些大臣家眷一起随后出发,第三个批次,则全是要运到长安去的各种家什器物细软用度,由少年亲事们负责押运。
大家都在收拾行装,将所有的东西打包装车,房子住久了多少有感情,家里的猫猫狗狗,各种瓶瓶罐罐,锅碗盆瓢罗列的一大堆,恨不得将门窗柱墙都拆下来搬到长安去,若不是告诉小东西,她亲手栽的石榴树到了北方实在活不了,她还想整树连根栽回长安去。
这时候,却听到一个消息。
“田庄里有人闹事”
我第一反应是惊讶,因为我家要交的田赋虽然不会比别人少,但是托福于相对新颖的管理制度和生产方式,底下的庄户佃客相比其他地方过还可以,平时还有余力举办各种活动和节庆,就算是南诏人围城,也没有多少逃亡外乡的。
我现在也不缺这点土地上的经济收入,平时也是作为菜篮子工程之类的多样化副食品基地来要求的,算是放水养鱼式的深层剥削。
“要求更好的待遇。要有肉,有酒。还要不要女人”
我站在庄园的坞楼上,看着下面冷笑起来。
真正到了现场,见到大院里这些黑压压散发着恶臭,散落在满地狼藉中的人,以及到处是丢了一地被踩踏上无数脚印的饼和破碎的汤罐,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一些恭敬低调的初晴,会和一些与世无争的阿蛮产生矛盾。
闹事的不是我我家的庄客佃户,而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