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东西带来灾难还不止这些,只要史军的将领靠前一露
多时来自营中的大堆落石和火油罐,就准确的接踵而势如虹的攻势打乱……
正在台城大营的另一个方向。
疯了疯了,大伙儿都疯了,为什么我也要陪他们发疯呢,正在率领部下奋战中神武将军管崇嗣,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无奈的想道。
“孤就在这里,那儿也不去”
当他联决部下诸将,急冲冲的以贼军势大,劝清太子暂避左右,必然以死命力保得周全,那知道那位素来温文和气的太子殿下,此时居然犯了倔性子不愿走,还说出这样坚决毅然的话来。
“树起孤的仪仗鼓号来,孤当擂鼓挥旗,为众将士压阵”
更没想到一向与之不对路的神策军,也一反常态的陪着龙武军那些热血昏头的家伙,一道发疯,纷纷火上加油道
“愿从殿下共进退”
“愿为殿下赴死”
“愿为殿下驱策”
于是,这一片热血城城中,事情不可挽回的成了定局。至于他的神武军,开什么玩笑,身为禁三军之一,更万没有丢下储君独自逃跑的道理,只好舍命陪他们发疯了。
但幸运那天杀的史思明,是从南面率先发起进攻的。一路饶了大半城,揣破了十数营垒后才到达,这行营大帐所在地三台城旧址,平日那些参加攻城的中军直属,都把多余的精力都放在修筑营防上,经过这些天的战斗,以三台城旧址为基础的大营,已经修缮的相当周密和稳固。囤积了相当的粮草和军械,不但有神武、神策两军,以及神机、医护、宪军众多的附属编制,居高临下仗于地势,终于稍稍挡住了史军一往无前,继续推进地洪流……
想归想。牢骚也归牢骚,他手中却丝毫不停,只见他握着陌刀的手突然挥动,手臂和胸前的肌肉一下收缩鼓起如同小丘,那巨大的陌刀从右上如电般挥斩而下,一片血雨,一声惨叫,那刚刚扑到阵前的高大敌兵被这可怕的兵器连人带马一刀两断,血液内腑纷纷落下,顿时再度将衣甲染地鲜红。
看着气势一窒。稍稍却后的敌兵。管崇嗣猛然大喝一声,
“神武将军管崇嗣在此。还有谁来送死”
此刻,在他面前的已经堆满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七个?八个?抑或是九个?他已经数不清现在是他杀死的第几个贼兵了。此刻的他已经变得麻木。手中机械挥动的刀早已失去本色的银光,干涸的血块将刀柄渗成乌红,左右的嗓子早已嘶哑,却还在机械地发出呀呀的含糊声音。身前身后还能站立地人已经不多了,不论是官兵还是史军,此刻都已成了强弩之末。
“我来会你”烟火中猛然蹿出一骑黑骏玄甲骑将,眼中撩烧着狂热与激跃的火焰,手抄一杆三尖枪。刺如奔电袭来,管崇嗣双手握斩反绞如如流星。刀枪相交,砰地一声沉声巨响,
“取尔首级者,大燕龙山将,刘龙仙”对方嘿然大喝道
在他身后,更多的贼兵的生力军,挺槊执刀,森声怒号着,狠狠撞在了防阵上,刹那激荡碰撞出一条漫长的血潮……
孙二白,正裹胁在四散奔逃的人流中,漫无目的奔跑,没错就是奔跑,只要比别人快,就能多活一会,不时被激战追逐的人群加入近来,将人流冲散搅乱,心中尽是绝望的麻木,前些天,还在计算着破了这城后,可以从那姓安地伪皇上那里抢到多少东西,可一天之内,什么都完了,到处都是杀不尽的敌人,大帅阵亡了,将军们死了,军尉们都逃了,他们这些兵头还有什么法子。
只能能跑多远跑多远,身不由己地在那些叛军铁蹄长刀大槊的驱赶下,从城西跑到城南又从城南跑到城北,象洪水一样冲过一个个正在燃烧的营寨,不时可以看见外围,无数溃乱的士兵,前赴后继的扑栽进壕沟,又跌爬着出来,竭力向大营外的旷野跑去,却又被一阵追上的乱砍乱刺,又赶将回来。
“站住”
“停下”
前方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冷不防他被一只大手擎住,狠狠的被拖回来,却是一张年轻而激动的陌生面孔。
“太子殿下还在那里看着,你们想去哪”
“什么”
他被这一扯狠狠摔坐在地上,喘气着定神一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跑到城北来了,而身后跑过的地方,就是中军大营的台城,两个硕大球囊下的火光燃燃,照耀着玄底金龙旗和华丽的朱罗扇盖,在箭雨飞石中飘摇依旧,虽然一度被迫的极近,插了几支箭,但却没有后退一步,
“太子,还在那里”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心中的惶然和失落,顿如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依据,刹那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同时激伴起一种叫做惭愧和惊讶的东西,在心中慢慢发酵成一股对自己怯懦和无力的怒气,将他的脸庞边的一片通红。
“那还跑个鸟,老子就拼他则个”他似乎也重新找回了信心和勇气,顿时喊出声来。
这个意外的发现,似乎同样也突然激活了许多人的勇气和胆色。原来城下还在战斗,原来官军还没有全败,太子殿下还看着我呢,许多人抱着这个念头鼓励着自己,开始重新检起武器,在混乱中,重新汇成一支小小的逆流,细流变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