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号称高原之舟的牦牛也一样,这东西虽然强健耐寒耐缺氧,据说吃的是虫草,饮的是雪水,肉质那是没话的说,但生长周期漫长,往往要六七年才能长成,因此当地牧民们一般不把牦牛作为食物,而是当作生活中重要的生产工具来用的,牦牛的粪便,更是牧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上好燃料,吐蕃缺水,没有洗碗之说,用天然洁净绿色无污染的干牛粪来给客人刷碗,算是一种较高的礼遇了。
但如果大规模拿到平原上来养,就会因为水土不服,不知道要暑热瘟死多少了。所以我只能在属于高地气候的,松州建立加工厂,直接从部族手里大量剩余牲畜,加工成熏肠罐口等耐久长存的肉制品。
显然大多数yy把发展农业生产当作儿戏,却不知道这个漫长的研发周期,一旦环境气候发生大变化后,其抗病虫害能力和产量等数据也会发生变化甚至绝产。而农业生产又没有多少捷径可以投机取巧的,多少投入多少产出,象历史上岭南被称做“百日熟”的三季稻的,成熟周期缩短的代价是品质和产量也随之缩减。
农业科研不是简单的把这个物种移植到那个地方的问题,1+1未必等于二,而是气候地理乃至水文环境都有莫大的干系,许多物种有自身的气候和自然环境适应性,岭南的三季稻到了四川可能就种不活,吐蕃耐高寒的高原马到了南方也可能水土不服。没有经过长期的选种和适应性的培育,是没有结果的。
现实与理想的差距还在很多方面体现出来,比如卖吐蕃人香水就更是个笑话,吐蕃大部分地区缺水,大量时间都是逐水草而居的生活,许多人一辈子也就洗过两次澡(一千多年后许多地方亦是如此,不是他们不讲卫生,而是生存环境释然),是以养成“寝处污秽,绝不栉沐”的习俗,出于对水的珍惜,不允许因栉沐而造成水的浪费和污染。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他们去用什么香水,那就是很可笑的问题了,就算偶尔有一些大贵族豪门需要掩盖身上体臭异味,也更喜欢用来自西域、天竺的,味道更浓重刺激性更强的香料制品。而不是清淡的“娘们似”的香水。当作见面礼礼之一的送江达央的那瓶香水,被当漱口水给喝掉了而把瓶子留下装酒,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手下那群参军中,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角色,没有传统道德观念的约束,提出的想法一个比一个更有想象力,甚至天马行空的不知所谓了。
居然有人想出往传播吐蕃传播病虫害的主意,想法虽然是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在高原低氧苦寒的环境下,什么病虫害的活力和传播都受到大大的抑制,更别说吐蕃素称地广人稀,就算成功爆发了病虫害,能否传播开来还是个问题,这也就是历史上关于西藏地区有风灾雪灾,很少听说过有虫灾麦瘟的缘故。这些病虫害要是反过来被人无意间,再带回到温暖潮湿的低地平原上来,那乐子可大了。因此,生物战不是随便可以用的,弄不好就双刃剑伤人害己。提出这叟主意的那位,亦被罚去洗了半个月的厕所,在排泄物的臭味中反省理论和实际的差距。
不过他既然来邀功献宝,也就说有好消息了,
“依大人所述梯田之法,某发松、潘两州军民,沿山遍值吐蕃黑麦,至今略有所获,田以梯次,可为军州增食数十万廨呼”
“山羌各部献山猪、野牛、岩羊等活种,具以畜厩入冬以良壮其种”